聽到提問後的馮大爺顯得有些茫然,緊接著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啊!年紀大的人有時候真的記憶力不那麼好了,年輕人啊,你提到的這些問題很合理。"
既然拿到了檔案並且有領導指示下來,他繼續說到
“既然有了決定和支持,還是你們自己按照計劃行事比較好。”
“但我確實年紀較大,身體不太靈活。”
於是老人緩步回到監控室坐下,點燃煙袋鍋沉思著抽煙,嘴裡不斷吐著香煙冒出的一線煙霧。
此時年輕的周克氣概如虹,本想衝出房間,拿起鋤頭就去挖墓地。但這時卻被人拉住阻止了他
“冷靜,不要太衝動。”
李愛國輕輕走到那位老伯伯麵前,聲音緩慢且莊重地說道“老同誌啊,這可不是我們在不尊重逝者,而是因為這座墳塋牽涉到一起特大的犯罪案件,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理解與支持。”
“抓住那罪犯嗎?原來你說的是這事啊!”老先生馮的表情發生了令人驚訝的改變,仿佛經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角度轉折。他的臉頰不再是枯黃乾燥,反現出幾絲紅潤,宛如一下子年輕了十多歲。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活力與希望。
“跟我來吧。”老先生馮腳步矯健起來。隻見他提起一隻鐵鍁,帶著幾個追隨者走出大門,向公墓的核心方向走去。部長牛則是一個心思細密的人,一路上時不時與老先生進行深入交流,很快便了解了整件事的原委。
馮老先生姓馮,在年輕時也曾有過家庭之愛的甜蜜體驗。他與妻子都是東山地方的女兒,妻子以一身大襟衫著稱街坊,被譽為“白娘子”。結婚之後,她為馮先生生了兩個子女,他們夫婦倆靠街邊售賣炒熟栗子謀生。
生活的困難與曲折讓他們不得不承受艱苦的歲月,但有家庭的存在給予他幸福與滿足感。然而,在一九四五年,日軍戰敗撤離後,敵人第三集團軍接管了北京市的治安管理權,當時的北京局勢動蕩混亂。各大軍閥輪替,城市人心不安,許多人都待在家不出門。
為多賺些家用,不讓妻子擔心自己,馮老先生選擇外出擺攤銷售栗子。有一天,幸運女神似乎垂青於他,他賺到了兩枚銀元,高興地奔回家中。然而,他卻沒有見到平時會在門口迎接自己的妻女,而是看到半打開的房門。心下一驚之下,他迅速走進屋子,一刹那間眼前的情景使他雙腿軟倒,兩子女慘死血泊中,其妻倒掛於屋頂吊梁,穿著的白衣已經汙穢不堪,雙足,場景讓人痛心疾首。鄰近的王嬸告訴他,一隊不法之徒途經他家門外時,正巧遇見妻子在戶外倒馬桶,因貪圖其姿色而闖入室內,並引發了衝突。
妻子堅守著尊嚴,至終未肯低頭,在屋內爆發了槍戰。
馮老先生最初的念頭充滿了憤怒和悲傷,但當時地方對此案卻置之不理,隻認為是軍隊亂隊的行動。這激起了馮先生的怨氣與決心,於是他采取行動——他在糖炒栗子裡麵,偷偷運往軍隊營地中,造成了幾人身亡。之後,他將家裡燃成一片火焰,逃離北京,流落在外流浪數年才返回故土。如今,他花費了一筆錢財獲得了照看墳塋的工作,想要在生命的終結之前能守在妻子與孩子旁。
“你說,我為何還未能離開呢。”說完這段往事,馮老先生的眼眶已不再有淚的光澤透出。
案件團隊的同仁陷入了沉默。
周科輕輕地開口說“爺爺,對不起,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但我"
“孩子,不怪你,是我的記性不好,錯把現在當成了以前了。”馮大伯歎了口氣,道“要是阿白、阿青能活著看到這個新中國的新生活,該有多好。”
李愛國說“我們進行發掘工作,調查迪特一案的原因就是為了能讓更多如阿白般樸實的老百姓過上平安快樂的生活。”
“就是嘛,確實是這個道理。”
馮大伯的精神因此振奮起來,拿起鐵鎬揮開叢生的野草和低枝灌木,走向公墓深處。
四圍一片安靜,風中的雜草沙沙作響。
看到滿眼都是殘缺且零亂的墳堆,周科終於明白了李愛國所費心機的所在。
即使已經知道了位置坐標與墳地編列號,但若無人帶路引領的話,他們會永遠無法找到姓趙女性的墳。
“這塊墳地全是以前的時代留下的痕跡,那時家裡幾乎沒人了,祭祖的傳統斷絕已久。而我現在隻能做一些清掃和保養的工作。”
馮大伯邊說著邊拿起鐵鎬,把掛在這灌木枝上的綠色長蚯蚓挑出,丟到一邊的小溪邊。
足足十分鐘過去了,他們團隊才走到一處墳上。
這片墳和其他一樣都陷落了下去,早已被雜草與矮灌木遮掩。
經過多年的衰敗,古墳上的石頭碑誌也已被野草覆蓋了,而火爐的蹤跡已經完全消失。
馮大伯拿著鏟子,刨掉了石碑四周的雜物雜叢。然後舉起衣袖擦拭石碑,開口“這裡應該是屬於姓趙女性的墓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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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未完時,大伯訝異地發出“咦?”之聲“不對,這塊土怎麼是新翻的呢?”
李愛國疑惑地皺眉,走過去仔細端詳。
的確,
墓地上麵有翻轉和整理的痕跡。
雖然挖掘者儘全力遮蓋,但仍有一部分亂蓬蓬的雜草仍覆蓋於泥土之上。
“看來我們的猜想沒錯,這裡的確藏有秘密。”
牛部長指揮案件團隊開始挖掘,並特意推前張瑞德“老張,你最了解這方麵的事情,就請先下鏟子。”
“隊長啊,我我有些害怕呢。”張瑞德麵容緊鎖著,腳抖得如同旁邊的一枝樹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