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陳軍的工作尚未確定,一旦工作落實,人們與他的關係也會更穩固。等大家得知他將在軋鋼廠保衛科上班,想必會更主動。
李福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你居然敢隨意報警?萬一警方不信你的說法怎麼辦?”李福又問道。
“警方講的是證據,人數多寡並不能決定事情的真實性。公安機關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報案並不可恥。”陳軍說道。
陳軍儘力向李福解釋,但這裡的人法律意識薄弱,加上易大海的作祟,使報公安成了一件尷尬的事情。
李福似乎仍未轉過彎,短時間內很難改變觀念。
看到小梅已紮好辮子,陳軍便帶著她回家。“小梅,我要給李村長寄信,你有什麼要跟他說的話嗎?”
小梅立即笑逐顏開“哥哥,我有好多話要說。你能幫我寫信嗎?”
陳軍笑道“哥哥教你的字都記得了嗎?自己試著寫給村長爺爺好不好?”
“好!”小梅高聲回答。
小梅拿起鉛筆,皺眉認真寫字,陳軍在旁邊忍俊不禁。
他自己也在忙著寫信,主要是寄給幾名家境困難的戰友家屬。信中還附上了10塊錢。雖然他也想過寄些糧食,但由於沒有全國通用的糧票,最終作罷。直接寄糧食固然安全,但考慮到他們剛在京城安家,貿然寄太多糧食會引起他人懷疑。陳軍決定等工作穩定後再著手這些事宜。
回頭再看小梅,小梅幾乎快哭了,隻寫了幾行字。陳軍一看內容,先是問候李村長,然後講述了她們住進新房、認識新朋友的事,還有一些外出遊玩的經曆。
“你寫得不錯啊,怎麼還不滿意呢?”
“哥哥,我想把咱們被人欺負的事告訴村長,但不知如何表達。”
原來是要寫家信投訴啊。
陳軍笑著揉了揉她的臉蛋,“這些事暫時不用寫,我們先給村長爺爺寄信,彆讓他久等了。”
小梅點頭,小心翼翼地折疊好信紙交給陳軍。陳軍收好兩封信,帶著小梅走出四合院,向郵局走去。
來到郵局,表明來意後,一名工作人員拿出登記本“同誌,請您登記一下。”
陳軍按要求完成登記,貼上郵票,手續完成。登記過程中,陳軍掃了一眼郵局的記錄,發現易大海家的郵件最多,都是從保定寄來的。看來易大海老家可能在保定。
算了,
“李明說他們有權管理這個四合院,是街道辦授予的權力。不準報警是為了評選‘文明四合院’。如今張華家的錢被偷,還沒有解決辦法。”
王主任聽說張華家丟失了兩千六百多時,頓時站起身來,臉上充滿了震驚。
“張華家怎麼能有這麼多錢?”
張警長看了眼被打翻的杯子,那是他自己從家裡帶來的好茶葉。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些錢有部分是林向東當年發的工資,有的是林向東的補償金,還有張華的工資……”
張警長稍微停頓了片刻,給王主任一些時間慢慢消化信息後,繼續說道
“此外還有四合院裡居民捐贈給張華家的錢,他們前後捐了好幾次,四合院裡的居民都在等著要退款!”
王主任的臉色變得陰沉。關於捐款的事,她完全蒙在鼓裡。這些可以推說是鋼廠職工的私人行為,但張華的工資怎麼會積攢那麼多,她每月隻有幾十元的收入,即便省吃儉用也不可能存下這麼多錢。
怪不得張華總是抱怨日子過得不下去,原來一分錢都不舍得花!
“張警長,你知道,我們這條街上的一部分四合院屬於鋼鐵廠的職工宿舍,像李明所在的院子裡,大多數人在鋼鐵廠工作,捐款可能是因為工廠的安排,而不是我們街道辦的批準。”
張警長微微一笑,“如果我們認為此事需要通知鋼鐵廠,那我就會聯係他們。”
劉廣從醫院出來,心情很好。雖然第一劑藥的效果特彆明顯,但李力告訴他疾病是可以治愈的。
有了希望,做事就有了動力,然而剛出門就碰上這樣掃興的事,實在是糟透了。
街道辦和張警長都不希望事態擴大,儘量減輕李明等人的罪名。但涉及張華家的錢被盜和捐款的事情,卻無法隱瞞。
沒有人能承擔得起這些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