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擔心徐大發的音量太大，會引來麻煩，看了看四周，發現聾老婆子的門關著，才放下心來。
「你瘋了，被她聽見了又要讓神經病柱柱揍你。」
提到神經病柱柱，徐大發有些尷尬，臉微微發黑。每
曉月皺了皺鼻子，抬起眼皮再瞅許誌勇，這家夥竟然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曉月撇了撇嘴，不再理他，開始找酒、整理山貨。每次許誌勇去放電影，總會帶回一大堆東西，她已經習以為常。
下班鐘聲一響，王健習慣性地騎上三輪車去學校接曉雪，然後一路晃蕩回到家。
四合院的門一推，王健發現李二柱正等著他。
“王健，你得告訴我，保衛科昨天是不是獵了頭野豬？”李二柱直奔主題。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王健好奇地反問。
“他們怎麼不把野豬送到食堂來？”李二柱有些不滿。
“他們自己的成果，為什麼要交給食堂呢？”王健不解。
李二柱心想，他當然不能說出實情——他是打算把這頭野豬送給呂芳菲的。保衛科的人自己分了這頭野豬確實會引起議論，但廠裡的領導都沒有說什麼，他也無可奈何。想要逼著王健給呂芳菲送肉，李二柱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王健不是許誌勇，打不過他。
李二柱帶著火氣回到中院，沒過多久，嚴步貴也跟著進了院。
“王健，你們保衛科真的發肉了嗎？唉，要是能把野豬帶回來多好。”
王健哈哈一笑，暗忖嚴步貴這是在做夢。彆說他帶不回來，就算帶回來，也沒能力處理。
“嚴大伯，那頭野豬是在外訓練時獵到的，當然要歸廠裡了。”
嚴步貴攔住王健，“下次你們再去獵野豬，能不能給我留一點？”
“您可真是把野豬當成大白菜了，想獵就獵啊。這次純粹是碰運氣。您想吃肉，還是自己去買吧。咱們院子裡前幾天不也有好幾家人買豬肉了嗎？”
嚴步貴一臉無奈地望著王健，他們家前不久虧了二百多塊錢，這筆錢短期內根本沒法還，上哪兒湊錢去買肉。
關於買肉的事，嚴步貴甚至記得每家各買了多少斤，但這又能怎麼樣？他們家欠了這麼多錢，沒有償還之前，連半斤肉都買不起。
李二柱回到中院，看見呂芳菲正在洗衣裳。
準確地說，是呂芳菲讓李二柱看到她在洗衣裳。
“二柱，你回來了。你的飯盒拿給我，我給你拿著。”
李二柱自然而然地將手中的飯盒遞給了呂芳菲。
“姐，彆怪我不夠意思，今天廠裡沒什麼好東西，隻有中午剩下來的。”
呂芳菲心裡清楚，這兩天天裡廠裡也沒有什麼好的招待，她也沒有指望能帶來什麼好東西。
“二柱，我家隻要有飯吃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挑三揀四。大媽還在等你給老人做飯，趕緊過去吧！我家小剛最喜歡你做的紅燒肉了。”
李二柱憨笑著，“姐姐，要論做工，我比不上嚴大爺。要說廚藝，鋼城誰也比不上我。你等著，做出來後你嘗嘗就知道了。”
呂芳菲沒給李二柱反駁的機會，連忙說道“你做完後，我自己過去端一點就是了。”
李二柱感到呂芳菲的細心體貼，心下更是感激，“那行，姐姐，你就洗衣服吧，我過去給老人家做飯。不管小剛喜不喜歡，老太太一定喜歡。”
呂芳菲白了李二柱一眼，誰不喜歡紅燒肉啊，哪怕水煮肉也有人愛吃。於是，她沒多耽誤時間，趕忙催促李二柱到易中海家去做菜，自顧自地帶著飯盒回了屋。
趙梅見呂芳菲進門，急不可耐地問“二柱今天帶了什麼好吃的嗎？”
“沒什麼好的，也就是些剩菜剩飯。”
小剛抬頭一看，全是素菜，連一點肉都沒有。“媽媽，你昨晚答應給我買肉吃的，怎麼說話不算數呢，我就是要吃肉！”
“媽媽，我也想吃肉。”弟弟小鬆和妹妹小白也附和道。
趙梅鼓勵地看著孩子們，聽他們喊要吃肉，心裡倒有些滿足。
“芳菲，你聽到了沒有？孩子們都好久沒吃過肉了，你趕快想辦法給弄點回來。”
呂芳菲心裡暗暗歎息，這家裡五個大人孩子，竟沒有一個人體諒她的辛苦。
李明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生怕被人看見他那副狼狽的模樣。在這人人溫飽都成問題的年代，食堂裡哪裡還會有剩飯剩菜。想討點兒吃食，要麼得會做人，要麼就得會手藝。今天一整天，李明的心思全撲在了野豬的身上，中午又被孫建國氣得不行，竟然忘記了給人幫忙倒水倒茶。
先前給趙慧的那點兒菜，還是他自己中午節省下來的。
李明覺得自己在這兒實在太丟人了，隻好對劉大嬸說道“嬸子，我這小夥子，吃得快，您既然用不著我幫老太太做飯了，那我還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