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任平生和李海淮以及書院的其他先生站在不遠處,他們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看樣子,她們此番籌錢很是順利。”
“主要是男學子願意慷慨解囊。”
“出的最多的好像是那個武寧德。”
“對,聽著是整整一百兩,也不知道他的家中是乾嘛的?”
不少先生看向任平生,任平生摸著自己的胡須,他笑著“做生意的。”
武寧德是太子的身份,在書院裡,隻有他知,還有一個李海淮知道,就沒人知道了。
楊翠娥會知道,是武寧德有一次在書院外麵見宮裡的人,宮裡的人喊他太子,被她聽到了。
她也終於知道,她爹為什麼不請人在家教她讀書,反而讓她來青山書院,還讓她一定要隱瞞好自己的身份。
還說,到時他自有安排。
李海淮的視線落在阿狸身上,她在對那些人笑,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些人一個個都像是春心蕩漾,笑得跟狗尾草一樣。
任平生往李海淮那邊看去,“李先生也想過去?”
李海淮收回視線,“不去,那是學子們的事。”
“那你跟我去外麵找找會搭澡堂子的老師傅,想來明天就能動工了。”
“嗯。”
任平生先走,李海淮後走,他還回頭看向坐在長桌後的人,她就沒有跟他那樣笑過。
這時,阿狸抬起頭看向這邊,臉上的笑越發明媚了。
是因為看到他了嗎?
李海淮收回視線,他的手緩緩握拳,他想著看在她對他笑的份上,到時候,他就護送她去會試吧。
任平生又回頭看向李海淮,“李先生的心情好像變不錯了?”
李海淮輕咳一聲,“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啊。”
任平生摸著胡須,笑而不語,兩人的身影也越走越遠。
另一邊,楊翠娥躲在房子裡,聽著外麵的動靜,她咬著後槽牙,麵目猙獰地想著這些人太過分了,她們都在孤立她,都在嘲笑她,明知道她已經把澡堂子清理乾淨了,現在卻要重新建新的澡堂子!
她要加倍努力,到時候她要把這些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
一個女學子柳絮提了一壺茶過來,還給每個人都倒上,還特意給阿狸送了一碗過來,很是熱情地喊著“肖婉狸,來,喝水。”
“謝謝。”
阿狸活動著手腕,記了大半天的冊子,她手酸了。
柳絮看向大箱子裡麵的銀子銀票,還有銅板,她說“剛才都是男學子出錢,姐妹們,我們怎麼能落於人後,我們應該……”
柳絮拖長聲音,旁邊的女學子瞬間圍攏過來,“我們要壓過他們!”
“對!”
“我出一百兩!”
“還有我!我出五十兩!”
“那我出少點,二十兩好了。”
阿狸笑看這些人,她的手裡被重新塞了筆,柳絮還按揉著她的肩膀,說“肖美人,你就再辛苦些,幫我們都記上吧。”
柳絮還從身後拿出一本新的冊子。
阿狸笑著說“好呀,不過你這力度要再重一些。”
“好咧,等你記好我們的名字,奴家自當好好服侍。”
阿狸的下巴被柳絮勾起,她更是臉帶魅惑地往阿狸這邊嘟了嘟唇。
阿狸很是驚訝,喲,看不出來呀,這女學子裡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呢。
柳絮做完這些,發現阿狸一雙靈動的眸子落在她臉上,一點都沒有害羞或者嫌棄地推開她,她眸光一閃,說“真要讓我親你啊?”
阿狸用指尖卷著自己的發尾,朝她微微挑眉“若是你想的話?”
旁邊的人一陣惡寒,“柳絮,肖婉狸你們夠了。快記快記,記完了,我們好去吃飯,我們都餓了。”
柳絮這才鬆開阿狸,把手裡的一百兩銀票拿出來,“記好了,柳絮。”
阿狸邊記邊念著“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
柳絮眼中有光微微晃動,她捏了捏袖子。
那麼多詩,這人非要選這首。
柳絮拽緊袖子,很是沉默地離開了。
阿狸看向柳絮的背影,她繼續記著下一個人的名字。
不知道是誰小聲說著“那個柳絮先前聽聞和一個女先生關係曖昧,那個女先生更是因為她離開書院了。”
“都是謠言,夫子已經出麵澄清了。”
“無風不起浪。”
“行了。”
幾個女學子一陣小聲低語後,見阿狸記好了,她們便把冊子收到箱子裡,然後抬回屋子裡,用鑰匙鎖上了。
等她們吃完飯,便開始清點銀子。
還有,柳絮也回來了,她站在阿狸左手邊整理著宣紙。
冊子上的名字要寫到很大張的宣紙上,到時候要貼在告示欄。
執筆的人還是阿狸,阿狸寫的認真,柳絮的視線時不時落在阿狸的手上,還有臉上,以及頭發上。
猶如黑綢的長發,一條絲帶,還有乾淨修長的手指。
等阿狸放下筆,柳絮問她,“先前你為何看向夫子還有先生那些人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