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娃娃精致的陶瓷麵容不斷被擠到後腦,反倒是流於表麵猙獰笑容躍於紙上不斷補充著麵部細節。
與此同時陶瓷娃娃也不受控製的低聲笑了兩聲,起初這笑還挺短暫,但漸漸的逐漸猖獗,笑聲入耳令人心煩。
“哢嚓……”
裂紋同蛛網遍布這整張臉。
“哢嚓……”
陶瓷般的麵容掉落地上,笑聲仍從其中傳來,笑著的麵容不斷蠕動試圖翻過身來。
“噗呲!”陶瓷娃娃上挑美術刀,沾著紅黑色液體散著令人作嘔腥臭味的刀刃輕鬆劃過炳帳的下顎從鼻底揮出。
美術刀傷害的部位,一滴滴的紅黑色液體順著炳帳白皙的皮膚滴落地板,那腥臭的血肉同書頁一層層翻開。
刀刃粗的傷口慢慢的翻開成了三根拇指粗的書頁。
炳帳慢條斯理的轉過頭部,成線性的傷口隻聽哢嚓一聲斷裂成兩半。
低下頭,張開嘴,被劃開的嘴唇同兩朵快要凋零的花朵。
嘴唇“吻著”陶瓷娃娃粗糙的肌膚,當自己的鮮血滑過陶瓷娃娃臉頰的之後,炳帳的神色越加的迷戀。
耳畔的狂笑也同時達到一個新高度並不斷的在被打破,步步攀升。
陶瓷娃娃也沒有退縮,任由那令自己不適的存在貪戀著自己的靈魂。
因為她的目的隻有一個,殺掉炳帳,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自己……
不能退,因為她一旦退後短時間就沒有再出來的能力了。
血色不斷滑過臉頰,紅黑色的凋零花朵露出白色的花蕊,唇齒皆觸及陶瓷娃娃的靈魂。
來自四方的花蕊合攏,白色的棉線纏繞在花蕊上,一小塊的靈魂被強行撕下,流失在掩藏在白色花蕊下的深淵。
品嘗來自鬼魂半步凝實的靈魂的炳帳臉上洋溢著同沙漠旅人久旱逢甘霖般的興奮,內含怨氣的靈魂卻如同甘露滋潤自己乾燥的身軀。
陶瓷娃娃沒時間感受著失去靈魂的痛感,也沒有時間去看炳帳那一副病態的模樣。
美術刀直抵炳帳的心臟處,僅僅刺破身上衣物那肌膚才被刀刃點出一個血點,那心臟前端的血就如已然是一片惡臭都掩蓋不了的欲望。
淹沒了自我的本能同衝垮大壩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笑聲小了,卻更能觸動靈魂,一聲聲竭儘全力的癲狂激起漣漪,在仿佛可以撥斷心弦的笑聲下現實與虛幻的邊界開始模糊。
溢出的欲望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現實。
此情此景就像是現實的水麵墮入一顆名叫笑的石子,在擴散的水波下得以看見另一個世界的景象。
陰暗的,漸漸失去月光照耀的,充滿血腥味的,一個名為欲望的世界。
濕潤的空氣裹上血腥,那鐵鏽的氣息也淡淡的彌漫在空中。
牆上的白皮一塊塊掉落,磚紅色之中頑強的生長著幾株暗綠色的野植。
四周的牆壁,輕柔的月光照不進水泥之中。
黃毛有幸也被卷入其中見識了這一緩緩滴下鮮血的房間或者說是世界,炳帳僅存的內心世界……
“呲……”
鐵鏈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雖然耳中循環的是笑聲聽不見噪音就是了。
炳帳如同罪人,一根根鐵鏈生生穿過它的胸腔,它的四肢。
它的心房附近被掏空,根根肋骨插在血肉之中,一點一滴的黏稠的血液連接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