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道破開深海的光輝,漆黑的迷離之中聽見了某人的話便出現了光。
卯瑾沒有聽清陸幸說的什麼,他隻是感覺到某人在自己耳邊說著。
卯瑾被這光亮所牽引,麻木空洞的托著暴怒嗜血的情緒行走向那光明。
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僅僅是一種本能。
靈魂被墮入深淵的暴怒嗜血所拉扯,疼痛遍布全身卻沒有任何存在去感知它的存在,卯瑾隻覺那自己行走了很久那光明卻僅僅隻是近在眼前罷了。
陸幸望著身形顫抖的卯瑾速度稍微有所減緩,見此舉有效便再度言道“卯瑾,看見光了嗎?”
麻木混沌空洞的眼神之中望著光的方向多了一絲清明,向光前進的步伐也堅定了三分。
清醒過來的靈魂接受著清醒的代價,蝕骨之痛傳遍卯瑾的每個靈魂,身上的暴怒和嗜血等壓彎了卯瑾的脊梁。
但他還是選擇清醒的痛苦且堅定的承受著並前往著。
觸碰那道在破碎被繁雜無序的思維腦海屹立的乳白的光明,越過它。
卯瑾模糊的視野開始對焦,低著頭望著陸幸由衷的露出一個微笑道“看見了……”
說完便渾身癱軟下去,疲累的人需要稍微的歇息,下半身觸碰著生長著嫩草的褐色土壤,上半身靠在陸幸的身上。
沒有任何的疑惑,隻要看見陸幸平安的慶幸。
“看見了就好。”陸幸望著這個少年,確認了還有呼吸之後,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長舒一口氣說道。
陸幸將少年拖上上麵的籃球場,將腦袋輕輕放在旁邊的石磚上。
然後小跑到前往操場的樓梯處,遇見已經慢步上來的曉閻。
曉閻在了解情況之後的先是望了眼躺在地上一臉安詳的卯瑾,總感覺他這姿勢哪裡不對。
再而就是眺望小樹林那幾個躺屍的小混混,他們肯定是不能隨便丟棄在這裡的,要不然等到晚上那具乾屍破土而出,他就要沐浴鮮血了。
雖然不清楚它為什麼渴望鮮血,但既然陸幸這般說了,那肯定有他的思量。
況且它的實力現在是在過於逆天,必須要把它強壓住,等到後麵自己的禁製削弱可以召集瑉淮幾鬼再做打算。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這幾做死少年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天色漸暗,夜慢慢侵蝕餘暉。
將那幾名少年隨意丟棄到卯瑾身旁,不消得幾時一人便睜開渾渾噩噩的眼眸,不知所措恍惚著。
起身坐著環顧四周,一個又一個類似的少年茫然的做著重複的動作,像沒有接收到指令卻開始運轉的機械。
他們的鼻翼狠狠抽搐幾下,貪婪的嗅著某種令人著迷的氣息。
手掌撐著身軀,膝蓋跪在地上,咽了一口唾沫,滿眼迷離的望著燈火通明的教學樓。
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身體扭曲著向教學樓一搖一擺的疾步而去。
但很快,就有人的背後遭受重力,曉閻一腳踢到一名少年的背後。
少年一個踉蹌再度跪倒在地,手肘擦過地麵很輕易的劃過一道血痕,地麵細小的石子陷入溫熱紅色黏稠的簇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