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胸膛一抽一抽的顫抖著,手腳冰涼的蜷縮在被窩之中,吐出的熱氣又將身體帶涼了幾分。
莫子昏沉半眯的眼睛見那黑影消失之後,疲憊壓到了眼皮。
但早上了,他們要走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暗色看不見,睜不開眼隻能用著無力的四肢去摩挲床沿。
按住床沿,用力將自己拖出去。
睜開眼,眼前一片朦朧看不清,隻能坐在床邊起伏著喘著氣。
力氣慢慢恢複正常,但大腦疲憊能調動的也隻夠堪堪跟上他們上課的步伐。
一步一晃的在他們身後,望著背影追趕卻提不起力隻能眼見他們越走越遠。
張嘴,裂皮缺水的嘴唇發不出聲。
前麵的人都默契的沒有理會莫子的異樣,昨夜的異象他們也看見了,但他們不想去理會就像對莫子一樣視而不見。
他們拋棄著異象之人,他們追求的隻是平靜而已。
“實在不行,緩一緩吧。”在莫子身後的小康望著莫子的這個窘態,勸慰道。
他雖然也渴求著群體,希望著合群。
但他不明白莫子這種近乎的病態追求了,已經被拋棄了還要折磨著自己去擠進去。
先前羨慕的對象,病的卻比自己更為嚴重。
聽見小康的話,莫子意識到自己身邊仍還有人,追逐的力氣成疲憊加倍奉還,靠著小康的手臂道了聲“謝謝。”
“不用謝。”
……
一路無言,二人沉默著走到了教室門。
“你想走嗎?”莫子問向小康,這裡令他感到不適,他想要逃離這裡。
“不知道……”小康有著自己的認知,他清楚自己並不像莫子,或許他病的很重,但他才能融入外界。
而自己,不論裡外似乎都一樣,他的追求不在外界但也似乎不在裡麵。
他融不進去的,有病但不重,沉默且寡言,他是大多數人眼中的異類。
莫子沒有多言,他也清楚自己病了,但他不打算醫治因為那就是他自己。
他能做的就是去到一個不會犯病的地方,去外麵找不熟悉自己的人,再去融入他們,不再單行。
教室的氣氛沉悶著,女生不知所雲,試圖去烘托氣氛。
下一刻像是打開了開關,熱鬨的喧囂響起,哪怕老師來了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壓下。
而在壓下之後再度沉默的氛圍倍感壓抑,讓他們讀書時,曾經朗朗的讀書聲從未像今天高漲,他們似乎在用讀書聲去掩飾什麼。
那一晚,男寢的一陣風吹散了月光的注視。
他們在艱難的欺騙自己,心虛的希望那不過錯覺。
聲音越來越高,振聾發聵的讀書聲,撕扯著嗓子也難敵內心的惶恐,書聲並未驅散恐懼反而成了生長的土壤。
不對勁的男生引著女生的矚目,她們也變得懵懂緊張,氣氛感染著她們,不知為何但心卻跳的越來越快。
她們的讀書聲也越來越大,但是心思卻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