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在路麵微有波瀾,布著小石子的路麵,跌跌宕宕的起伏像是搖籃哄著昏昏欲睡的曉閻。
和瑉淮坐在回到老家的公交車上,窗外的景色映在困倦的眼眸之中。
漸漸消散的水泥建築身影,稀疏之中生長著自然。
慢慢的搖晃著前行,直到路麵變得雜糅著碎石的土路後曉閻和瑉淮下了車。
山間的風拂過耳畔,清流叮當流淌過青石,生機之中那生長於角落的朱紅的曼珠沙華那細長的花瓣低垂開始凋落。
自家的門前喧囂的簇擁著人群,他們的議論聲如同私語般切切卻又那麼令人無法忽視。
爺爺死了?
曉閻站在那私語的人群旁,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手指微微顫抖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茫然無措的像個小孩,不可置信的啞然無聲。
不是說他是閻羅轉世嗎?不是上一次來還好好的嗎?不是還有些話有些問題想要對他說嗎?
“哎,這不是小閻嗎?!”一聲驚呼鬨散了私語,也聚回了曉閻發散的靈魂。
“節哀……”粗糙的手拍在曉閻的肩頭,語氣帶有惋惜。
曉閻茫然失了魂的道了一句“沒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上這一句,隻是下意識的回應而已,年少時缺少父母陪伴所養成的謙卑總是顯得莫名其妙。
人群為曉閻讓開一條道路,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呼吸身體冰涼的老頭是敲在曉閻心頭的重錘。
或許是因為虛弱的緣故,曉閻走的很慢也很踉蹌不穩。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的到來,沒有心臟病等重大疾病記錄的老人突然死在自家門口,被懷疑非正常死亡故報了警。
監司下了車,對遭受重大打擊的親屬曉閻並未第一時間進行詢問而是進行安慰,而曉懷民的遺體則上了緊接而來亡語人的車。
“吱呀……”推開了房屋的大門,門外的光照亮了其中的腐朽氣息。
明明沒有任何異臭但就是感覺這個房子像是爛掉了一樣,宛如有死氣沉沉的黑霧籠罩著這裡。
“滴答,滴答。”指針慢慢的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點又一點照舊偏移著。
那燃燒到一半就被熄滅的燭台旁,那缺了一角被淩亂紙張堆砌放平的木質桌麵上,一封沾有墨跡的白紙靜靜放在那裡格格不入。
“你好,這裡由我們接手。”還沒來得及睡覺的狐淶頂著昏沉的腦,匆忙趕到這裡拿出自己的證件,對已經在這裡的監司說道。
那兩名監司望了望狐淶又望了望一旁的壺梓和琴傾,眼神之中帶著茫然和疑惑,再三確定這證件是真的特質版本。
他們是處理非正常事件的那一批派遣下來的監司。
“你們怎麼來了?”曉閻已經坐到了那張紙麵前,屏住呼吸去看其內容的時候,聽著狐淶的聲音順帶詢問一嘴。
【閻兒,敘舊聊感情話題也就不必了,反正我並未真的死去,以後我們應當還會見麵,所以直接進入正題吧。】
曉懷民故作輕描淡寫的寫著這些,但這些騙騙還不懂的曉閻也就夠了,他自知這一去在這一條時間上的他們便永不會再見。
但對著一切還未知曉的曉閻咬著嘴唇有著理所應當又有著慶幸,他傻傻的騙著自己沒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