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神輕步向前小心翼翼探去,那踏在土壤上輕微的腳步聲隱匿於嗩呐中。
腳踝處的灰霧慢慢攀升,視野之中開始都籠罩著這層霧氣。
“哢嚓……”纖細的樹枝被踏破,周遭的嗩呐聲早已淡去,唯餘呼吸與腳步聲。
寂靜的或許應該來串蟲鳴烘托,隻可惜這也沒有。
前方忽的出現一個光點,壺梓不由得頓住腳步。
按理來說,那光點就是出口。
不過意義在哪?
壺梓是時常大意,但她不是傻子。
突然出現的希望往往不是希望,而是真正的深淵。
更何況。
[娶妻生子,我關心著他們卻也並不在意,就如一直朝前走的我卻在心底無數次回頭。]
那朵寫有這句話語的白花闡釋著它遲暮之年的悔意,也並不恰當,應當是對回頭的,對另一條路的渴望。
那抹光點的出現的確如同故事般帶來了轉機,隻不過是在它的對麵。
壺梓回身向後走去,就像是它隻敢在心底想的卻不敢做出來的那樣。
往後的路並未想象之中的美好,灰霧依舊籠罩於眼前,縈繞在鼻尖的酸臭也並未淡去多少。
也對,這不過是因並未得到而騷動的可能,本質上並未有所不同。
但身體越來越輕像是飄浮般,哪怕腳踏實地卻依舊猶如懸空。
向前走去的下一步像是踏空般,明明安穩的走在潮濕的土壤上,但向前傾倒的感覺依舊傳遞全身。
如鏡麵倒轉,踏在原地卻向前倒去,周遭景物似流光飛逝而散。
從握住的指縫中流逝出白色“流沙”,攤開手一看隻見兩朵白花此時此刻僅剩下一朵。
眼前的景色也停滯於走廊儘頭的樓道口。
腐屍的悲鳴自身後傳來,壺梓連忙向下奔去。
最終壺梓站在拐角處與站在樓道口的腐屍遙遙相望,壺梓微微一笑對腐屍淡淡說道“seeyou。”
隨即向五樓走去,僅剩的白花貼在僅有眉目的麵容上。
[我這一生似乎沒有遺憾,平平淡淡如波光粼粼的湖麵般安詳,但那又貌似就是最大的遺憾。]
遺憾讓它生出了口舌,隻見它薄唇微啟開口道“,你遲早被掛在路燈上,然後被給!”
沒錯他遺憾的第一句就是對他的老板爆粗口,嗯……或許現在是前老板了。
畢竟在爆粗口的下一瞬間,它的電腦桌麵彈出一則人事解聘的信息。
點擊查看,隻見密密麻麻的信息之間橫看豎看,才從字縫中看出吃人二字。
它癡愣愣的呆在椅子上,看著那則解聘消息好一會兒,隨即又是一聲電報聲般親切的問候傳來。
看得出來,它對它的老板積怨已久,哪怕被開除也不悔改繼續罵。
雖然也有可能是沒有回頭路可言。
口,目,眉。
五官還缺鼻與耳。
至於鼻?若說氣味,那自是這棟樓中的花香,肉香,酸臭以及腐朽四氣最為特彆。
他們大致可猜為夢想,野心,現實以及臣服。
其中最為壺梓討喜的便是代表童真夢想的妃拓單盛開的花香。
所以接下來就讓妃拓單的淺紫色花海在五樓搖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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