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過太多的人仰視我時所發出的譏諷,你這些於我而言當真算不了什麼。”
壺梓出身並不低微,真能說她之後的故事並不幸運,拋去她的本姓卻也掩飾不住旁人對耀眼的出身的嫉妒。
即使她從未借助過她家的權勢,雖然修行之法以及白慕派的加入免不了家裡的幫助,但所修的一切皆為她自身應得之物。
她的路越走越遠,同輩的引領者之一。
於是她的付出,那些血與汗就輕描淡寫的被那些人用出身遮過。
即使改姓為壺,但流著的血依舊吸引著那群嗅到腥味的“鯊魚”的窮追不舍,時至今日哪怕聽不見他們的議論但也能肯定這些言論的繼續。
因為壺梓依舊站在他們前麵被他們仰望。
索性也就當磨磨性子罷了,反正不過嫉妒的過客爾爾。
於是在起初有過惱怒,想要證明之後也就淡然了,隻不過因為和家裡其他的矛盾這姓始終沒有改回來。
所以當這略顯耳熟的言論被它所提及時,壺梓倒算是想起一樁略顯有趣的往事而已。
隻不過。
“但對你而言,你要明白你做了什麼才有資格說這番話?”
它顯然沒明白它的平庸,本事是其一,但未行先棄是其二。
飛鳥的先祖隻能站在地上仰望藍天,它們想要飛所以慢慢的生出雙翼。
它?如果想生出雙翼去飛倒真是無稽之談,但如果是夢想呢?
鳥兒想要翱翔於天際,那麼第一步便是向懸崖墜落。
“但有很多人墜入了懸崖無法翻身,我拿什麼去逐夢?憑我骨頭硬,不怕墜落嗎?”
“彆開玩笑了……真的有點後悔一時嘴快了。”
它的眉眼帶有落魄,但嘴角勉強牽扯出一抹笑容。
“所以說了這麼多,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聽見壺梓的詢問,它愣了神,歎著氣,靠在椅子上思索著答案。
夢想嗎?想掙大錢,然後貌似就沒了。
是那種哪怕真的有了錢之後也是一片空白的沒了。
恰似壺梓說的那般,自己這副模樣還配談及夢想嗎?
它的手指本想輕點桌麵發散一下思維,卻點在翻開的書頁上發出聲響。
望向那記著筆記的一句句雞湯,它突然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當個作家,去寫書為他人指點迷津。”
“或許網文作家的基礎工資再高點,我當初就真的義無反顧的投入小說業了。”
不知為何的放鬆了下來,它甚至有情趣來打趣曾經的一點遺憾。
“現在入行遲了?”
“我需要生活……,僅僅一千五的全勤以及不明的前途我賭不起。”
“誰讓你全職了?你的工作對全心全意從不摸魚?”
“嘿嘿,沒有。但太累了,如果,如果是日四千的話我的休息時間都可以說快沒了。”
它嘿嘿一笑,笑容並不像前幾分那麼苦澀,此時的它才有了幾分青年的朝氣。
其實說到這裡它就有些意動了,而真正讓它定下心來的便是壺梓的下幾句。
“上賭桌的前提是你的賭資不能乾擾你本身,所以一窮二白總是要有東西來交換的。”
“那麼你要用你的時間來換取上桌的資格嗎?哪怕……最終隻是一場夢幻的白日夢?騷年~”
壺梓與它四目相對,像是遞籌碼般隨意抓住桌麵的一支筆往它的身前,按住並滑動。
壓低的語調所塑造的低壓被最後的一句騷年所打破,二者的反差,把壺梓也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