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匕首被“狐歲歲”拖著無力的手臂緩緩抵在狐歲歲的脖頸處。
眼眸變得渾濁。
“狐歲歲”的腦子被狐閒那淡金泛銀的長劍攪碎。
但是沒用。
陰暗的想法依舊在維持著魘的存在,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恢複。
“狐歲歲”頂著腦袋之中的長劍,轉頭與狐閒對視。
狐閒用著凶狠的眼神盯著“狐歲歲”,但是對方隻是輕輕一笑。
眼神與對待狐歲歲不同,竟有些溫柔的神色。
可狐閒並不想理會“狐歲歲”眼眸之中的那些色彩。
她想要的隻是狐歲歲而已。
狐歲歲眉目之間,先前狐閒用自己鮮血抹出的那暗紅變得鮮豔。
對方的意識被強行拉回。
但是狐閒本身的狀態並不佳。
一口鮮血吐出,血跡染紅著嘴角。
“狐歲歲”一隻手托著狐歲歲的下顎,將她的腦袋轉過來麵對狐閒。
另一隻手拖著她的緊握匕首的那隻手臂,保持著自刎的姿態。
狐歲歲看著吐出鮮血來的狐閒,瞳孔不由得顫抖起來。
腦子本就不太清明,卻又給了“狐歲歲”破綻。
原本她拖著下顎的手用力掐住,臉頰出現在狐歲歲的餘光之中。
眼睛對視。
對方一臉笑意的輕言道“你看看你那累贅的模樣。”
“你這麼努力又有什麼用呢?你就是一個蛆蟲而已。”
“狐歲歲”出言譏諷,狐閒大聲甚至出現破音的想要吸引會狐歲歲的注意力。
但是效果甚微,狐歲歲看著對方的眼眸。
腦子裡像是一片空白,隻能聽見對方在自己內心心底訴說的自卑。
“甚至千叮嚀萬囑咐的戒備心神都能忘記,你能帶來什麼幫助?”
“你的死亡才能為狐閒帶來更大的幫助。”
托著手臂的手慢慢用力。
匕首割破白皙的脖頸,鮮紅的血自傷口緩緩的下滑。
輕吐的氣息輕輕拂過,如霧遮蔽了眼。
狐閒想要分開狐歲歲以及“狐歲歲”,但是沒有用。
就像是長在狐歲歲身上一般,自心底萌發而出的“狐歲歲”此時已然無法被分離。
生機不斷被一言一語的勾引下流淌而下,鮮血染紅著銀白的匕首。
“狐歲歲”慢慢鬆開沒有力氣的狐歲歲,保持著溫柔的笑容說道
“閒……,看見了失神的代價了嗎?”
“以後千萬不要像我這條蛆蟲一樣哦。”
狐閒連忙接過狐歲歲,開始治愈對方身上的傷口。
雖然生機已然消散,但是好在傷口並不嚴重。
哪怕是死,身體健康的人在死後的半分鐘之內都被能搶救回來。
可沒有辦法……
治療的生機無法附著在狐歲歲身上,就像是對方在抗拒狐閒的治療。
“閒,上課沒聽講嗎?被魘殺死的人是自己放棄生命的。”
“自己放棄自己是誰都救不了的。”
“狐歲歲”沒有對狐閒動手,而是像著狐歲歲本人一樣述說到。
甚至於語氣之中都有些……有一點比過狐閒的開心。
但是又因為對方臉上那急切,近乎忽視了周圍狀態的悲傷。
語氣又帶著一抹悲傷。
難以述明到底是什麼語氣。
也沒有人去追究其所說的語氣。
“狐歲歲”打斷了狐閒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進行著無意義的治療動作。
狐閒眼眸之中,看著“狐歲歲”的模樣。
多了一抹難以抹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