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同樣是十六個字:聖人隱疾,無藥可醫;時日無多,君且自便。
“那個孽畜,膽子真是夠大的!”
湯池裡的基哥睜開眼睛,語氣肅殺的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divcass=”ntentadv”“回聖人,奴估計,現在每個皇子手裡都應該有一張。隻看他們承不承認了,要不要奴派人去問一下?”
高力士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罷了,李琩這是在賭朕不敢殺他。不得不說,他賭對了。”
基哥冷哼一聲,隨即語氣變得有些無奈。
殺死李琩,就跟捏死一隻跳蚤差不多,可以有無數的理由,一如當年一日殺三子。
但是,現在的李琩,不能死。一旦他死了,那就坐實了這張字條的內容。
基哥這一回是投鼠忌器,感覺異常憋屈!
李琩現在來來回回就一招:隻要我躺平,你就割不到我的韭菜。隻要我不想贏,我就立於不敗之地。
李琩壓根就不培植自己的勢力,所以他在諸多皇子當中,是最弱的那一個。
反過來說,基哥就必須鼎力支持李琩,要不然,他太容易倒下了。李琩倒下,朝局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李琩正是看透了這一點,對著基哥騎臉輸出。
“聖人,殺李琩不可能,但派人打他一頓還是不難的吧。
奴現在就帶著一隊兵馬去,把李琩揍一頓,給聖人出出氣。”
高力士小聲建議道。聽到這話,基哥哭笑不得。
他擺了擺手道:“這種事情,做了隻是徒增笑耳,又有什麼意思呢!唉!拜這個孽畜所賜,現在事情麻煩了。”
基哥忍不住搖頭歎息,他覺得自己得了怪病的事情,應該已經引起諸多皇子的猜測了。
這也是他今日故意不出席壽宴的最重要原因。
基哥跟李琩二人隔空鬥法,誰都沒有出現在壽宴上,卻又深刻影響了壽宴中的場麵。
本來,基哥不讓太子來參加壽宴,是想暗示諸皇子:朕對太子非常不滿,你們都有機會。
他準備了很多話,要挑動諸皇子之間的進取心。
但這一招被突如其來“字條”所打亂,讓基哥壓根就不敢出席壽宴。
他真的很怕被人看出端倪來。
作為帝王,最重要的威懾力,其實就是“未知”。
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
不讓他那些“好大兒”知道自己的病情,哪怕有猜測,卻不能實錘。達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
至於其他的,基哥已經是退而求其次,不敢去想了。
“李琩這個禍害,完全不收拾也不行。”
基哥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這樣吧,過幾日去東宮傳旨,就說太子仁厚孝悌,乃是諸皇子表率。讓他去華山,為朕祈福吧。
朕的本命山是華山,讓他去祈福,應該是有用的。”
基哥忽然麵露微笑說道。
讓李琩這個太子在長安,這廝總是不老實。臭蟲不咬人,專門惡心人。基哥決定給李琩安排一個“好地方”。
“聖人,那其他皇子怎麼辦?他們都拿到了李琩的字條啊!”
高力士疑惑問道。
不得不說,李琩這一手真是把基哥給惡心壞了,偏偏基哥還不能廢太子。
或者說,李琩就希望基哥廢太子,那樣的話,基哥得不治之症的事情就被完全實錘了。
後果如何,不敢想象!
“朕準備近期引蛇出洞,演一出戲,他們就老實了。”
基哥冷哼一聲說道。
“聖人說的是……假裝病重不能理事?”
高力士有些不明白,忽然想起當年的那件事,頓時恍然大悟。
當年開元年間,基哥年富力強卻突然一病不起。那時候很多權貴都蠢蠢欲動,甚至還包括駙馬!
結果基哥沒多久,就“奇跡般”的好起來了,順便把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並收拾。
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將危險消滅在了萌芽狀態。
如今,又要重演當年故事麼?
“對,就是效仿當年朕引蛇出洞那一手。”
基哥冷哼一聲說道。
對於基哥的餿主意,高力士不敢苟同。
當年基哥是年富力強,所以撥亂反正之後,很容易就平定了局麵。
可是如今,基哥都已經六十多了啊!如今傳出去病重,那外麵的人就真以為是駕崩了!
到時候局麵一定會無法收拾!
高力士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懇求道:“聖人,此事可以徐徐圖之,萬萬不能行險啊!請聖人三思,請聖人三思啊!”
“你都覺得不行麼?”
基哥微微皺眉問道,心中也有些動搖了。
高力士並不是什麼特彆聰明的人,如果連高力士都說不行,那就是真不行啊!
“罷了,朕聽你的便是。其他諸王可以暫緩,李琩務必要調去華山為朕祈福!”
基哥惡狠狠的握拳說道。
他嘴上說算了,可是心裡還在琢磨著,必須來一出“欲擒故縱”才算保險。不然他那些好大兒肯定還會想辦法搞事情,必須用一場見血的慘敗,來嚇阻一下這些人。
“力士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基哥帶著疲憊的擺了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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