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隊在行進中可以自由切換隊列,動而不亂。各隊合一後,又再次分散,如同行雲流水。
divcass=”ntentadv”何昌期口中雖然說伊吾軍是“雜胡不過爾爾”,但實際上西域唐軍驍勇善戰,技戰術不遜河西精銳,非常能打。那些牢騷話,不過是類似夫蒙靈察罵高仙芝為“高麗奴”的民族歧視一樣,不能當做衡量戰鬥力的憑證。
“方大使,您看伊吾軍精騎,是否雄壯?”
伊吾軍軍使戴休顏,指著儀仗隊,略有些得意的詢問道。
昨晚雖然簽了“盟誓書”,以後都算是在同一個陣營裡麵分蛋糕的。但是誰多分誰少分,那要看自身的實力和本錢,還有所做出的貢獻怎麼樣。
無論如何,也得分一個高下出來。
這場軍中大比武,也是展示自身實力的舞台。
安西遠征軍與伊吾軍不是一個係統的,有一較高下之意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平心而論,從視覺效果看,伊吾軍這些精騎確實不錯。
“戴軍使這話,何某可就不愛聽了。
打仗又不是在宴席時一邊表演跳舞一邊脫衣服的小娘們,表演得好看有個屁用,關鍵還是要看殺敵的時候拳頭硬不硬啊!
整這些花架子,也就哄哄外行而已。這些花拳繡腿也敢拿到我們方節帥麵前獻寶,簡直可笑!”
何昌期一臉不屑說道。
“艸!踏馬的滿嘴噴粉!
你有種啊!老子現在就要跟你單練!”
戴休顏霍然起身,就要過去掐何昌期的脖子!
何昌期也站起身,他力大如牛,一把抓住戴休顏的手腕,二人就要動手。
“看來,二位是不把某這個西域經略大使當回事啊!”
方重勇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慢悠悠的說道。
“請方大使息怒!”
二人連忙對方重勇告罪行禮,嚇得汗如雨下。特彆是戴休顏,之前看方重勇跟他們商量事情挺隨和的,一時間忘了這位可是朝廷派來的西域經略大使啊!
理論上,方重勇直接將戴休顏撤職,都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他不怕麻煩的話。
“坐下看閱兵吧。”
方重勇輕輕擺手,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看都不看此刻還麵紅耳赤的兩人。
伊吾軍的儀仗隊走過以後,一排士卒,每個人舉著一個穿著盔甲的稻草人走入場地,將其固定在嵌入泥土的木樁上。隨後這些人便離開了會場。
片刻後,一隊頭盔上紮著鮮豔羽毛,身披唐軍騎兵皮甲的隊伍,一字長蛇從方重勇右手邊入場。他們一路疾馳,整條長蛇隊伍與那一排固定靶平行。
這些騎兵從背後箭壺的一口氣拿出三支箭,分彆選中三個離自己最近的固定靶,一箭一個!等隊伍從方重勇左手邊退場的時候,這些箭靶上,都已經插滿了箭矢。
戴休顏瞪了何昌期一眼,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但這波是銀槍孝節軍表演,這支隊伍是方重勇直屬的精銳,他不好開口嘲諷,隻得一個人在旁邊生悶氣。
“射固定靶啊,稍微差了點意思。”
方重勇托起下巴,喃喃自語說道。
“節帥,兒郎們都想表演個人絕活,對這些事情不上心,嘿嘿。”
何昌期辯解道。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方重勇微微點頭說道。
很多謀略啊,計策啊,戰陣配合啊,校場檢閱的時候又看不出什麼來,現在更多的都是表演性質。
果然,後麵的個人表演,花活就多了起來。
車光倩騎射馬背上的移動靶,瞬息之間每發必中,而且是連中十元!
還有各種騎馬的時候絲滑換馬,踩著馬鐙在馬背上跳舞的;
還有騎在馬上,腋下夾住短矛拋擲遠處的標靶,五發五中的。
各種鬥誌昂揚!拚命上進!
唐軍的個人武勇,確實是不同凡響,隻不過匹夫之勇在戰陣上有多大用,需要看有沒有發揮的機會。
不是有句話叫“將不在勇在於謀”嘛。
方重勇不動聲色點點頭,如今軍心可用,士氣高昂,自上而下都想著建功立業,確實可以讓車光倩帶一隊人馬潛伏蔥嶺。
“讓騎兵和騎馬步兵乾一場吧,點到即止。”
方重勇下令道。
“方節帥,誰為騎馬步兵,誰為騎兵呢?”
何昌期疑惑問道,瞥了戴休顏一眼。
伊吾軍隻有三百騎兵的編製,顯然騎馬步兵隻能是他們!何昌期故意問一句,就是讓戴休顏難堪的。
“戴軍使就勉為其難安排一下三百騎馬步兵吧。”
方重勇溫言笑道。
“末將得令。”
戴休顏領命而去。
等他走後,方重勇對何昌期無奈歎息道:“你演戲還能再生硬一點嗎?”
“演得不像嗎?”
何昌期大驚失色問道,說真的,他已經非常入戲,剛才都準備真動手揍戴休顏一頓了。
“你不會以為彆人真沒有看出來吧?”
方重勇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何昌期詢問道。
……
“這就是開封渡口啊!”
方有德看著開封縣外繁忙到要爆炸的運河渡口,一臉感慨的自言自語道。
沿著運河的全都是上貨卸貨的漕工,還有掏淤泥的河工,沿岸都有各種臨時擺出來的攤位,售賣著各類商品。吆喝聲與叫罵聲不絕於耳。
朱全忠,就是靠著運河的商貿發家,鯨吞天下。
誰也不會想到,大唐的“龍脈”,居然是靠著人工修建的運河。
正在這時,遠處一片騷亂,運河兩岸,分彆集結了兩幫人,數量隻怕不下數百。
這些人跳上密密麻麻的漕船,一個個麵目猙獰,拿著長木棍互毆起來,慘叫聲不絕於耳,甚至還有不少人掉到運河裡麵,狼狽的遊到岸邊。
方有德前世的時候就見識過宣武鎮的“武德充沛”,如今見到百姓成群結隊為了爭奪什麼而打群架,頓時心有所感。
真踏馬是個刁民輩出的“風水寶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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