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們來玩一個船新的遊戲。”
方重勇咬著王韞秀的耳邊說道,雙手不老實的四處亂摸。
divcass=”ntentadv”“你怎麼這麼壞啊……”王韞秀的唇被吻住,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著對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方大福的聲音,兩人這才不得不分開,各自整理衣衫。
“阿郎,穎王李璬的嶽父獨孤禮,喬裝成和尚來府上了,說是有要事相見。
阿郎要見一見嗎?”
聽到這話王韞秀如蒙大赦,一腳將方重勇踢下床,低聲嗬斥道:“色胚還不快去見客,不要賴在這裡了。”
“這就去這就去,你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們繼續哈。”
方重勇嘿嘿一笑後就恢複了平日裡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模樣,隨即徑直出了臥房。
一炷香時間之後,在自家書房裡,方重勇看著眼前這位白白胖胖的和尚,於是充分理解了“右驍衛郎將”這個官職是用來乾啥的。
嗯,獨孤禮現在就是擔任右驍衛郎將。
方重勇作為曾經的實權州刺史和現在的實權節度使,經常參與指揮軍事行動。皮膚風吹日曬之下,都呈現那種健康的小麥色,還因為經常吹大風,臉頰上有些天然而粗糙的殷紅。
粗看很有些壯實,甚至是銳氣逼人。
但獨孤禮慈眉善目不說,皮膚細嫩甚至堪比女眷。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右驍衛郎將如今就是個啥用也沒有的虛職。
獨孤禮平日裡肯定是養尊處優,形同提前退休。
所以彆看獨孤禮是穎王的嶽父,他在方重勇這種實權派麵前,還真不敢大聲說話!
“某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道獨孤將軍有何指教啊?”
方重勇略顯輕佻的抱起雙臂詢問道,雙目平視對方不苟言笑。
“方節帥可知,裴寬遇刺,乃是河北安祿山謀劃,目的就是為了拿到河北道采訪使一職。”
獨孤禮開門見山的說道,沒有任何客套,頗有些公事公辦的意思。
方重勇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看得出來,這位中年人身上還帶著唐代貴族身上常見的傲慢,哪怕知道自身權勢已經遠遠不如新貴,卻依然不肯太過遷就,沉浸在往日的榮光之中。
“原來如此啊,可是穎王派獨孤將軍來傳話的?”
方重勇好奇問道。
“穎王一直在追查此事,目前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不過傳話卻是老夫私自行動。
這件事穎王懷疑是永王的長史高尚在策劃和指揮,由安祿山提供刺客,二人合謀結為同盟。
現場有些形跡可疑的人,都跟永王府脫不開關係。但高尚做得很巧妙,穎王抓了人,那些人也說不出什麼特彆的,我們也找不到證據最後也隻能將那些跑腿的放了。
而刺客曾經是河東節度使安思順的親兵,隻不過是很多年前,安思順還在沙州擔任豆盧軍軍使時的親兵。此人不在軍中已經許久了,後來去了哪裡也查不到。
但他還有個身份。
根據兵部的花名冊,查到他來自河北城旁聚落,就是跟安祿山同一個部落出身的。後來作為長征健兒去了河西。所以穎王懷疑此人其實是安祿山的親信,跟安思順隻是舊部的關係。
這一招很歹毒,就算此人被查出來底細,矛頭也隻會指向安思順。但也不能因此肯定此人就一定是安祿山的嫡係人馬。
現在穎王就知道這麼多了,在下已經將其全部和盤托出,並告知方節帥了。”
獨孤禮對著方重勇叉手行禮說道,隨即也不想讓方重勇去送,自顧自的起身離開了。
出生在河北,曾在河西當兵,曾是豆盧軍中安思順的親兵,卻又跟安祿山出自同一個城旁部落,現在還是個無父無母無家的無業遊民。
尼瑪,這個刺客身上的buff疊得還真是夠多的啊!堪比刺殺肯尼迪的那個神經病了!
坐在書房裡的方重勇,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真要說的話,刺客跟他,安思順,安祿山都能扯上關係,方重勇當年還是沙州刺史呢,比安祿山更有機會收買刺客。
這踏馬真是一筆爛賬!
隻不過,獨孤禮今日前來的目的是什麼呢?他真的是替穎王傳話的麼?穎王又是什麼意思呢?
方重勇暗暗揣度,他開口說要狀告安祿山,不過是一兩個時辰以前的事情。獨孤禮告知自己的這份“大餐”,顯然不可能在一兩個時辰內就準備好!
也就是說,獨孤禮今日前來通風報信,其實跟自己在基哥麵前的那一番表演沒有任何關係。就算當時什麼都不說,獨孤禮今夜也極有可能來一趟,告訴幕後主使是安祿山,以及永王李璘。
方重勇總覺得這件事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反倒是可以從側麵反證,安祿山確實跟裴寬之死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獨孤禮所說不差,那麼這個案子如今就涉及到了右相李林甫、河西節度使方重勇、平盧節度使安祿山、河東節度使安思順,再把遇刺身亡的倒黴蛋戶部尚書裴寬也算上,那就是兩個中樞大員和三個邊鎮節度使。
這絕對是比基哥一日殺三子還嚴重的大案了吧?
好混的水啊!要摸魚的人,也得擔心會不會被大魚給咬死吧?
方重勇滿懷心事回到臥房,早就忘記了之前要跟王韞秀接著玩下流遊戲的事情,躺床上倒頭就睡。倒是讓滿心期待的王韞秀悶悶不樂了一夜。
……
平盧節度使駐地營州柳城。
平盧節度使衙門內某個簽押房裡,一個身著錦袍,體態健碩到誇張的大胖子,正拿著一份朝廷公文細細查看。
結果他看了半天,發現好多字都不認識,隻好訕訕交給身邊一個文官打扮的年輕人觀摩。
這個胖子,便是被方重勇檢舉幕後策劃殺害戶部尚書裴寬的平盧節度使。
安祿山!
這個穿著文官錦袍的年輕人名叫張通儒,看起來名不見經傳。但他的祖父卻很有名,乃是武周到開元初年的大唐名將張仁願!
那麼張通儒為什麼要跑這麼遠,來跟著一個胡人節度使安祿山呢?
因為這家夥一心想光耀門楣,一直活在祖父張仁願的陰影之下。
張通儒也不是沒考慮過彆人。此前他屁顛屁顛的跑到神策軍大將軍方有德那裡求官,結果對方不僅不接受,反而對他一陣數落,還給他穿小鞋,給吏部的官員打招呼不錄用他。
這讓張通儒在長安都混不下去了!隻好在洛陽附近一個小縣當縣尉!
機緣巧合之下,張通儒聽說河北平盧節度使安祿山,正在招募幕府隨員,求賢若渴!
於是他便辭去縣尉的官職,前往河北投靠了安祿山。
張通儒懂文采,腦子靈活,辦事又很有手段,他很快就在安祿山身邊混得風生水起,成為其核心幕僚。可謂是貼身服侍隨叫隨到。
“朝廷公文是怎麼說的?”
安祿山懶洋洋的問道,抓起好幾個蜜餞果子,就往嘴裡塞。
這玩意不是普通的果脯。它在製作的過程中加了很多蜂蜜,甜得發膩,一般人都沒法入口。
也不知道為什麼安祿山就是很喜歡這種東西。
“朝廷讓安節帥回京述職,並沒有說其他的事情。”
張通儒輕聲說道。
“回京?為什麼要我回京啊?最近河北無戰事,又不是年底考核。
再說了,就算考核,也沒理由讓節度使親自前往啊?”
安祿山一臉古怪問道,問題一個接一個。
他在河北這邊當土皇帝當得好好的,每天吃香喝辣為什麼要回長安呢?
“這個下官也不太清楚。
不過下官留在長安的密探,倒是打聽到了一件事,或許可以解釋安節帥的疑問。
戶部尚書裴寬遇刺,凶手指認幕後主使乃是河西節度使方重勇和右相李林甫。
隻不過長安縣那邊,又向大理寺呈上了新證詞,懷疑是刺客是受到安節帥指派的。因為兵部查到刺客與安節帥同出一個部落。”
張通儒沉聲說道,麵帶憂慮。
“啥?我派人去長安行刺裴寬?
這老不死的都快七十了,我殺他作甚?
我們那個部落少說也有數萬人,跟我一個部落的,就是本節帥的親信了?
兵部這幫狗崽子,也不能這樣血口噴人吧?”
安祿山一臉驚愕反問道,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張通儒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是不得而知。
這一卷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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