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閒話,沙州如今情況如何?”
方重勇擺了擺手,示意嚴莊坐下細說,此刻不怒自威,身上帶著邊軍主將的強大氣場。
divcass=”ntentadv”讓嚴莊唏噓不已。
“情況一般吧,節帥餘威猶在,但本地大戶也是蠢蠢欲動。”
嚴莊一臉疲憊的說道。
“張悛呢?他就不主持一下大局?”
方重勇疑惑問道。
“呃,張悛納第二十三房小妾的當天,晚上辦事的時候,床上馬上風死了。因為這事太丟人,葬禮草草了事,節帥不知道也不稀奇。”
嚴莊不勝唏噓的說道。
“本節帥離開沙州的時候,他才納第十二房小妾。這還沒幾年呢,就又搞了十一個?”
方重勇一臉錯愣反問道,這位老大哥年老心不老,真的很會玩啊!
“誰知道呢,在沙州誰不及時行樂啊。指不定哪天就像是剛剛被滅的商隊一樣,死乾淨了。”
嚴莊不以為意說了一句,隨即壓低聲音詢問道:“節帥可是有大事要卑職去辦的?隻管吩咐便是,某已經等不及了!”
“確實是有件事,不過嘛,跟進奏院有關。某打算推薦你去長安,在進奏院裡麵擔任進奏使。”
方重勇將進奏院是乾啥的,給嚴莊詳細說了一番。
“節帥,您……您這是要自立為王麼?”
嚴莊麵色沉靜的詢問道。
方重勇眼中精光一閃,隨口打哈哈道:“你真的想太多了,其實本節帥就是想跟朝廷溝通方便點。”
“非也非也,若不是國中之國,斷然不需要遣使駐留京城。
雖然節帥什麼也沒說,但讓朝廷設立進奏院,本身便是為了割據一方。就算節帥不做這種事,將來也會有人做。
進奏院裡麵,將來甚至還可以藏兵!行神器易主之事!”
嚴莊大言不慚的說道,腦補了很多畫麵,心中也有底了。
他真害怕方重勇是一個愚忠的人,所以一聽說進奏院是乾嘛的,便知道眼前這位方節帥,那心思真不是一般的深沉。
如果不是國家,那還需要什麼外交部?
隻要某人想偷東西,哪怕一般人看不明白他的舉動。但在賊眼中,這個人做什麼都是瞞不過“明眼人”的。
“什麼割據自立之言,不必再提。
萬一傳到外人耳中,本節帥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呢。
讓聖人知道了,本節帥更是人頭不保啊!”
方重勇皮笑肉不笑對嚴莊說道。
“是是是,剛剛是卑職妄言了,節帥可彆往心裡去。
這個進奏使,卑職肯定當得好,請節帥放心!”
嚴莊信誓旦旦打保票說道。
“嗯,過兩日,陪某一起回沙州一趟,有件大事要辦。”
方重勇鋪開大紙,似乎是在寫推薦信,一邊說一邊頭也不抬的在大紙上寫著什麼。
“回沙州麼?難道節帥是要去沙州部署交子的事情?”
嚴莊剛剛從沙州敦煌縣過來,結果馬上又要回去,不由得感覺有些怪異。
“對,回沙州辦事,但主要不是為了交子,而是涼州本地大戶對本節帥不太友好。所以本節帥決定,將河西節度府整體搬遷到敦煌縣。”
寫完信,方重勇等紙上的墨跡乾了以後,在上麵蓋上了河西節度使的印信。
隨後將其遞給嚴莊說道:
“這是你的介紹信,到了長安以後交給高力士即可,千萬不要去找右相。
如今右相的態度不明朗,不排除現在已經是敵人了。”
“呃……節帥剛剛說什麼來著?要把節度使駐地搬遷到沙州?”
嚴莊以為自己聽錯了,去長安前麵那句,難道是搬遷河西節度使駐地?
“不錯。某要向朝廷上書,說涼州現在不適合作為河西節度使的駐地了,本節帥要把河西節度使的駐地搬遷到沙州,為我大唐攻略西域提供幫助。”
方重勇不以為然的說道,開始提筆打草稿寫奏折。
“節帥!涼州從漢末以來便是邊陲重鎮!河西除了涼州以外,還有哪裡可以作為節度使駐地的呢!
沙州不合適,不合適啊!”
嚴莊大驚失色,要說還是眼前這位方節帥會折騰。彆人不敢搞的騷操作,他愣是敢這麼玩!
“某問你,鄯州比起蘭州來,如何?”
方重勇麵色平靜問道。
嚴莊無言以對,隻好輕歎一聲道:“蘭州富庶,鄯州自然是遠遠比不上,這個哪怕不去兩地考察也能明白。”
“那隴右節度使的駐地,何以在鄯州而不在蘭州呢?”
方重勇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節度使的防區以及駐地,那都是根據軍事戰略而定的,並非哪個地方富庶就把駐地安排在哪裡。
隴右節度使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隴右節度使駐地鄯州,可這地方彆說是排第二了,它的繁華程度,甚至連蘭州南部的狄道縣都不如!
方重勇提出把河西節度使的駐地,搬遷到沙州敦煌,那自然有他的理由。
“節帥莫非是要……”
想到某個可能性,嚴莊麵色微變。方重勇卻擺了擺手說道:“你心裡明白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明白了。”
嚴莊輕歎一聲,他已經知道發行“交子”的事情,這些方重勇在信中已經跟他說過了。
方重勇這個人,就是有困難不會慫,而是會想辦法解決問題。
河西節度使的駐地位置,會極大影響河西各地軍事資源的分配和調度。根據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原則,離駐地更近的地方豪強勢力,其子弟進入河西邊軍會爬得更快,影響力也更強。
換句話說,此舉會極大影響本地大戶的利益。
不得不說,這位方節帥真的很會卡脖子啊。
“明日本節帥會召集本地大戶與各軍主將開會,到時候你也出席,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
方重勇似乎不願意多談,直接把嚴莊給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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