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說道:
方重勇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隆基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他拍著手對高力士說道:“他想玩,朕就陪他玩。這次就點他當狀元了。”
李隆基大手一揮,將右相李林甫這邊的“階段性成果”,絕大部分都給抹平了,還分了李林甫調查科舉案的權力給張倚。
而後者,才是長安金吾衛的真正指揮官!
一左一右,兩個中郎將,各管五百人。經常就是一個管皇城,一個管外城,定期換防。
這裡人多眼雜,好多機密的事情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聽到這話,高力士連忙嚇得伏在地上請罪!
不過一千人編製而已,金吾衛就是個被政治勢力隨意擺弄的工具人!
“張獻誠,你作為左金吾衛錄事參軍,為什麼不去自己辦差的地方呆著?深夜到這裡做甚?”
“力士,你辛苦一趟去金吾衛衙門傳旨,讓方重勇擔任左金吾衛中郎將吧。”
彈指之間,他也要到行將就木的年紀了。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他沒有過多解釋為什麼要這樣玩。
“也是,當年他一個孩子,拿著那麼多錢,又能做什麼呢?”
“回高將軍,確實如此。”
因為張倚固然是有私心,可是李林甫也不是什麼好鳥,張守珪更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們在開元末年和天寶年間的政治地位與處境也都非常尷尬。
做事不如從前穩重,反倒是有些“看樂子不怕事大”的心態。
張獻誠突然暴怒,對著方重勇吼道。
聽到這話,高力士恍然大悟,隨即拉住那人問道:“方重勇可是被抓到了金吾衛衙門?”
這一招,就是逼迫鄭叔清主動辭官謝罪!
要不然,以這一位的臉皮厚度,隻要基哥不將他罷免,他就敢一直賴在京兆尹的位置上不走!
李隆基忽然說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來。
不過顏值也就是他們唯一的優點了。
高力士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
divcass=”ntentadv”這便是他們這樣貼身宦官的厲害之處了,經常在皇帝麵前說某個人的好話或者壞話,皇帝自然就會對那個人產生對應的印象。
“回聖人,方重勇資曆尚淺,會不會……惹出亂子來呢?”
高力士對李隆基叉手行禮道:“回聖人,奴也不知道,但是他沒有拿確實是真的,賬目都很清楚。”
不一會,高力士去而複返,對著李隆基深深一拜。果然,礙眼的李亨已經領命而去,已經走遠了。
可是,基哥在人事任命上的強勢,那是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也就是當年的張九齡敢跟基哥硬頂!
“那現在的左金吾衛中郎將李宓該如何安排?”
他對著高力士招了招手,壓低聲音說道:“讓忠王張羅今晚的宿營與飯食。”
他已經擁有了天下,什麼都是他的,唯獨時間不是他的了!
正在這時,一個金吾衛打扮的軍官騎著馬飛馳而來,被人引到李隆基跟前。那人當著基哥的麵,將某一塊白色玉佩交給高力士,並說出了“長安首富”四個字。
“方使君,你想好了麼?某的提議如何?”
高力士回道:“確實如此,京兆府尹以科舉舞弊為理由,抓了禦史中丞張倚的兒子張奭。而京兆府衙門過往那些未破案件的苦主,正在堵衙門找鄭叔清的麻煩。”
李宓從軍多年,今年已經快五十歲,可以說是從開元初年殺到天寶的宿將了。
“回聖人,方重勇在河西的時候,在做一些生意。其中,長安的王氏父子,占據了很大一頭。”
“確實啊,方重勇是給朕辦事的,雖然現在已經回來了,但是當年闖出來的商路沒斷。
而軍隊的實力,首先就看編製大小。很顯然,金吾衛編製不過大唐邊軍兩個營一個營五百人,設營主一人),算不得什麼強軍。
起碼這一幕,明麵上看是極為和諧且充滿活力的。
說到精銳程度,金吾衛裡麵的人多半都是官宦子弟家不讀書的棄子,武藝稀疏平常。也就平日裡看起來還像是那麼回事,兵員素質大概是沾了母親都是靚妹的光,一個個帥氣逼人的。金吾衛的盔甲也很精良美觀,所以往那邊一站,看著確實人模狗樣。
你還是繼續待在這裡吧,等聖人回來了,你就可以回去了。這件事你可以慢慢想,我等得起。”
李隆基微微點頭,略帶不滿的說道。
“好,那一球打得好!”
張倚之子張奭居然到處宣揚他已經科舉中第,這都還沒考呢!當看到李林甫送來的卷宗後,李隆基差點暴怒,直接將張倚罷官。
方重勇一個十多歲孩子,他哪裡去變軍隊出來,他又哪裡養得起軍隊啊!
“朕聽聞,現在長安城內鬥得很厲害啊。”
李隆基疑惑問道。
“方全忠家的這個小郎很有意思嘛!哈哈哈哈哈哈!”
“聖人所言極是。聽聞方重勇辭去官職以後,準備參加這次科舉……”
“左相是行伍出身,辦事暴烈了點……”
朕這次就想看看,他這個會折騰的家夥,能鬨出什麼亂子來。”
此人心狠手黑,跟李林甫也半斤八兩,算是一丘之貉了。
隻是這樣一來,長安的局麵不是會更傾向於左相張守珪麼?
高力士有些迷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方重勇亦是無奈歎息道,為什麼跟這位張衙內說真話,這位就是不願意聽呢?
李隆基微微點頭,似乎有點理解了方重勇的想法。
如果沒有自保的實力,那麼就不要抱著裝滿金銀財寶箱子到處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成語已經是如雷貫耳了!而想要在河西那邊自保,所需要的便是軍隊!
高力士小聲建議道。
政治鬥爭嘛,都是這些鳥事,李林甫和張守珪現在已經算是克製的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一旁等候聽命。”
“這些錢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罷了,沒什麼好說的。今日鄭叔清被嚇得不敢出衙門。外麵也不是那麼安全。
那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嗯,張倚乃是禦史中丞,禦史台的官員,糾察不法是本職工作,調查組織科舉的官員是不是有舞弊行為,確實說得過去。
聽聞當年張守珪在河西為政一方的時候,就默許手下丘八明火執仗的劫掠來往胡商!
一位眉頭緊皺,穿著金吾衛軍服,卻並未披甲的中年將軍,言語不悅的指著張獻誠嗬斥道。
他就是左金吾衛中郎將李宓。
他的身後,赫然跟著麵帶微笑的高力士,正在對方重勇輕輕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