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重回軌道,如何糾正武周以來種種離經叛道的事物和社會思潮,好像一座大山擺在李隆基麵前。
不足用的糧秣都需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超編這麼多麼?”
方重勇疑惑問道。
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方重勇對王思禮小聲問道:“豆盧軍這麼玩,朝廷就不管了?”
某種程度上說,基哥確實做到了,甚至做得還算不錯。
王忠嗣的人脈也太踏馬廣了!
明年上元節後,即為天寶元年,開元二十八年,便是開元時代的最後一年。
前任沙州刺史兼豆盧軍軍使王懷亮因罪下獄,某便接替了他擔任軍使。”
王思禮環顧左右,將方重勇拉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小聲抱怨道:
呃,方重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當然了,某便是王思禮,得王將軍提攜擔任豆盧軍軍使一職。這次王將軍來河西,便是帶著某一起來的,隨後某就被安置在豆盧軍。
“王將軍也認識我嶽父麼?”
王思禮總算是告訴了方重勇一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無須朝廷指派,任命自動生效。
超編七成以上?
那時候,他立誌要開創一個打著自己深刻烙印的新時代。
就算知道,朝廷對此也一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求大略不追究細節的。
既然高利貸有其市場,甚至還異常活躍,那為什麼不能找本地駐軍借呢?非得把豆盧軍逼到偽裝馬匪去沙漠裡截殺商隊是吧?
壞消息,自己被任命為官方高利貸兼地下錢莊的掌門人。
沒有好不好的說法,覺得不好的人可以不借。
本來已經鬆口氣的方重勇猛然抬頭看著王思禮,心中震驚不已,一臉疑惑不解。
從前的軍務,都是豆盧軍使王懷亮在辦,某也不知道使君來這裡居然是為了這個。”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這個具有敦煌特色的“支度使”,應該跟本地的“營田使”對應,叫“營錢使”才準確。
本地大戶也害怕有人欠款不還,豆盧軍可不怕誰欠錢呢。我們手裡的刀快得很。”
藥泉那邊就一個大湖,周邊有些田地和糧倉,其他三麵環山皆是沙土,隻有一麵有路。就算有人不開眼來盜竊,跑都沒法跑,這也是防止豆盧軍內部監守自盜。
接下來方重勇還要去小城城內的沙州府衙,以及位於藥泉的佛寺,那裡已經有一位禮部主事,方重勇要過去跟對方辦交接。從此以後,至少是四年之內,在朝廷沒派人來接替他之前,他都要兼顧著莫高窟內的石佛和壁畫。
下賭桌的就彆怕輸,借高利貸的就彆嫌利息高,都是願者上鉤的事情!
讓這麼大一個孩子去放高利貸……屬於喪儘天良的行為了!王思禮這個堂堂七尺男兒,都感覺羞恥。
辛苦了大半輩子,難道還不能聽一聽唱歌,看一看跳舞?
滿朝文武全都閉嘴,默認了這道詔書的“無禮”。
王思禮滿臉歉意的對方重勇說道。
基哥真踏馬任性。
方重勇心思細密,疑惑問道:“為何不在羅城?”
好消息,本地軍使是嶽父的嫡係。
在長安大酺三日,也是為了造勢,這個錢花得值得,都是花在了自己身上,所以基哥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方重勇懷疑,基哥或許是怕自己在邊鎮被人欺負,所以故意加了一大堆有事沒事都能插一杆子的雞肋職務。
王思禮嘿嘿笑道。
“呃,不好聽的就多了,什麼京債、折子錢之類的都行,反正就是把布匹放出去的,收糧食或者布匹回來,借一還二……差不多這樣了。”
divcass=”ntentadv”王思禮偏過頭,不敢看方重勇。
“王懷亮還真是個妙人啊。”
這道聖旨一下,長安城內的中樞百官們,便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卻又不好在這種小事上跟皇帝“硬頂”。
這……有點不合常理啊。
王思禮安慰方重勇說道。
方使君身上這個支度使雖然是順應需求,卻也真是一座大山。如果使君實在為難,某上一份奏折,讓朝廷換人來當,也是無妨的。隻是會影響使君的風評。”
方重勇現在是“代沙州刺史”,卻並未“去禮部員外郎”。
“那確實是必要的。”
李隆基在中樞休沐放年假前的最後一天頒布詔書,要做什麼,想做什麼還需要說麼?
那嘴臉恨不得已經畫在詔書上了!
說穿了,不就是基哥認為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現在是時候享受一下唄?
也就是說,方重勇現在當刺史隻是客串一下,他不管事問題也不大,因為本地刺史下麵還有司馬跟長史。在刺史因為各種原因不能理事的緊急情況下,實際上是由這兩位其中之一來代理的。
能保住敦煌,保住沙州在大唐的牢牢掌控之中,保證絲綢之路的順暢,那麼地方上的需求,自己搞定就行了!
大唐中樞兵部戶部的賬冊是一本賬,而地方上的賬冊又是另外一本賬。這些都是潛規則,看破不說破。
看到他這個表情,方重勇心中一緊,小心翼翼的問道:“王軍使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在下弱冠之年便擔任軍職,實乃心中惴惴,有什麼事情,請王軍使務必言明,某一定不耽誤王軍使日常軍務。”
王思禮摸摸頭說道,有點不好意思。
“那不好聽的呢?”
“那怎麼能是虛職呢,以前都是豆盧軍中司曹在辦,我瞧著司曹官職太小,還是流外官,本地大戶也多,隻怕不會賣麵子,所以就向朝廷請示設立專門的支度使。
“對了,支度使辦公的地方也在藥泉,倒是省了你很多麻煩。”
“方使君是有所不知啊,豆盧軍的支度使,那是跟彆處的支度使不太一樣的,其實這也不過是個比較好聽的說法。”
王思禮多提了一句。
“對了,我這便安排五百騎兵屯紮藥泉附近吧,給你打下手。
方重勇猜測豆盧軍支度使估計是朝廷剛剛“發明”出來的,不過朝廷一旦任命,便有它的嚴肅性,不可等閒視之。
方重勇木然點頭,心裡還在想“碩”這個單位是什麼意思,好像就敦煌本地常用,他猜測應該是跟“石”差不多。
方重勇和王思禮不知道的是,為了打擊吐蕃人囂張氣焰,就在這寒冬臘月,對唐軍最不利的氣候條件下,河西節度使蕭炅與隴右節度使杜希望,二人聯手,集中了將近十萬的兵力,從兩個方向,對河湟穀地的吐蕃人發起了大規模反擊!
河西走廊最西端的敦煌,反而成為了周邊最平靜的地方。
故事來源於生活,細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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