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上了賊船沒法下來,法成哀歎一聲道:“那便一切如使君所言吧,唉。”
方重勇看他沒什麼乾勁,鼓勵道:
“大師整日修佛,可要記住一句佛家禪語才好。”
看到方重勇臉上的笑容神秘莫測,法成下意識問道:“什麼禪語。”
“風浪越大,魚越貴。”
……
divcass=”ntentadv”“方來鵲那個小傻子,在西來寺沒問題吧?”
夜深了,已經躺在床上的阿娜耶疑惑問道。
“什麼叫小傻子,那是佛家聖子。伱在我身邊記得謹言慎行。”
方重勇躺在床上慢悠悠的說道,房間裡黑漆漆的,入秋後寒意也慢慢侵襲而來,不似夏日的涼爽。
“郎君,你把方來鵲弄成那個什麼聖子,又有什麼意思呢?他名聲再大,也管理不了佛寺啊?”
阿娜耶小聲問道。
她完全不明白方重勇的腦回路,隻覺得這一位方衙內做事高深莫測讓人看不懂,事後再回頭看,又是手段高明,不偷不搶達到目的。
“好好學你的醫術吧,這些東西啊,說了你也不懂。”
方重勇沒好氣的說道。
“哦,好吧。”
阿娜耶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感覺有些沮喪。
“我就是想在甘州當個什麼都不管的廢人,舒舒服服的躺著就好了,哪裡好玩我去哪裡也不礙著誰的事。
隻是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
方重勇忽然忍不住感慨歎息道。
這甘州刺史當得太踏馬累了!
“如果人可以不用長大,那該多好啊。”
阿娜耶也歎了口氣,跟著方重勇一起悲春傷秋。
她覺得自從認識方重勇以後,自己的生活就變得麵目全非,完全回不到過去了。
“很多事情啊,你規規矩矩的跟某些人去說,他們也不會當回事,最後還會耽誤你的事情。
所以,用魔法打敗魔法,才是取勝的關鍵。”
方重勇難得耐心的跟阿娜耶解釋了一番,不能更多了。
“魔法打敗魔法?”
“你認為是以毒攻毒便好。”
以毒攻毒的中醫理論此時已經很成熟了,甚至中醫界認為對病人用藥,本身就是一種廣義的“以毒攻毒”,任何藥物都是有毒的,它們隻有藥性上的差彆。
阿娜耶一聽就明白了。
方重勇心中卻是在想,自己將方來鵲營造為一個化腐朽為神奇的“聖子”,也算是“物儘其用”了吧。
畢竟,方來鵲平日裡總是自告奮勇的要去做事,每次方重勇都擔心對方辦不好事情,從而隨便找個理由將其打發,老是這樣也確實不好。
“長安,會不會也跟郎君現在遇到的事情一樣複雜呢?”
阿娜耶小聲問道。
長安,在大唐百姓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那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個頗有象征意義的符號。
“長安……就是長安吧,我也說不好。”
方重勇有些惆悵的說道。
想起興慶宮的基哥,想起長安人的醉生夢死,想起遲早都要發生的安史之亂。方重勇忽然不知道要怎麼跟阿娜耶去概括長安這兩個字的含義。
……
佛教法會的全稱,叫“水陸法會”,由禪宗大師六祖慧能門下的弟子南嶽懷讓、青原行思禪師所創立。
法會的基本作用,是回向功德、消除業障、祈求國泰民安等等,算是佛寺回應“信徒”的一種方式。
張掖城的眾多佛寺能夠捏著鼻子認下方重勇的套路,也是因為開法會對他們而言本質上沒有什麼壞處。
第二天一大早,法會正常舉行。
不習慣起大早床的方重勇,也勉為其難的起來,在一旁觀摩法會的進程。隻見府衙門前的那一片空地上,用百餘張長條桌圍成了法會的場地,看起來頗為壯觀。
香爐、齋飯、傘蓋、禪房裡常見的軟墊都已經擺放整齊。
這一刻,本地佛寺展現出自身強大的動員力量!僅僅一個晚上,就已經法會所需的一切全都安排好了。
甚至在會場中央,擺放了兩座蓮花形狀的木製座台,可以同時讓兩位僧人對坐講經。
“西行寺聖子,接受顯宗寺廟諸位大師的挑戰。水陸法會現在開始!”
張掖縣縣尉嚴莊,扯著嗓子喊道。
在法成的攙扶下,閉著眼睛,似乎覺還沒睡醒的方來鵲,邁著懶散的步伐,走向其中一個蓮花座,然後盤坐於地。
“諸位大師,可以輪流上前挑戰聖子。
無論這位大師背誦怎樣的經文,又有多長,聖子都可以原封不動在其背完後完整複述出來。
這是佛祖賜予聖子的神通!”
西行寺的法成住持大喊道。
看到這荒謬的一幕,一旁觀摩的方重勇都不忍心繼續待在現場了。
“可以了,走吧。”
方重勇有氣無力的對阿娜耶說道,轉身便要走。
“彆走嘛,看這小……聖子出風頭,還挺有意思的。”
阿娜耶拉著方重勇的袖口,矗在原地不肯走。
“真的猛士,從不轉身看爆炸。”
方重勇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甩開阿娜耶的拉扯,自顧自的走進了府衙。
這裡空空蕩蕩,府內的僚佐吏員全都去外麵看熱鬨去了。
“就借著聖子的口,來說出我想辦的事情吧。”
不久後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驚呼聲,方重勇喃喃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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