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這個人天天都在說公心大義,要是對方心懷不軌,搞不好幽州還真要出大事!
“節帥,我們都是騎兵,要如何入城呢?”
張巡疑惑問道,他對來這裡搞事情沒什麼意見,問題在於要怎麼進城。
“點狼煙,大門藝的人會給我們開城門的。渤海國臣民中,對大武藝不滿的人太多了,他們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生怕有一天我大唐的兵馬會屠了顯州城。
我們神兵天降,隻要入城後不濫殺,他們不會鬨事的。”
方有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萬一那些人開不了門呢?”
張巡心細如絲,可不敢把身家性命放在僥幸上。
“哼,不開就算了。”
方有德冷哼一聲沒有解釋。
事實上,方有德的底氣很足,他的冒險都是建立在有確切情報的基礎上。
有可以核驗的確切消息,說大武藝現在臥病在床不能理事,甚至到了隨時都要咽氣的地步。
如今渤海國都城內人心惶惶的,所有人都想著下一任國主的事情。
誰還會把目光放在都城以外啊,這個節骨眼,城內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稀奇!
大門藝的親信已經準備好政變了,缺的就是一股強大外力來“一錘定音”。
事實上,大門藝在此前已經秘密從洛陽來到營州,等著方有德的好消息。這件事本來應該由李隆基批準的……但這位聖人現在正在跟楊玉環一起,二人在華清宮裡泡溫泉泡得正開心呢,哪裡顧得上大門藝這個過氣了的渤海國貴族啊。
方有德送來的那封疏奏,高力士看了以後就直接批了。他很清楚方有德的本事,想借這件事賣個好。
大門藝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在李隆基眼裡,這都屬於沒有了利用價值的魚腩,高力士很明白李隆基是什麼人,根本就沒把疏奏送到華清宮。
此番唐軍從營州奔襲而來,就是為了一舉破敵都城,扶持一直與大唐親善的大門藝上台。這條鹹魚能不能翻身,就看方有德的本事了。
而大門藝上台後,隻要改變與大唐敵對的策略,回到其父原本與大唐親善的老政策上,便很容易就會贏得擁戴。畢竟,渤海國的人,沒有誰會覺得大唐的板子打在身上很舒服。
而唐軍將多年前犯事的人捉拿回長安受審,則會極大提高在邊疆的威信與威嚴,震懾東北諸部。
自此大唐在東北的安全環境,便可以回到營州之亂以前了。
至於大門藝的人萬一沒有配合好……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唐軍一人雙馬,一路退回營州就行了。反正渤海國現在國君輪替在即,爭權奪利都來不及,誰還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大唐的麻煩事派兵追擊?
等回到營州,直接將辦事不牢靠的大門藝給剁了就行,對此方有德沒有任何心理壓力。
“點狼煙!”
方有德沉聲下令道。
大約一炷香時間後,顯州城內也燃起了狼煙!這是開城門無礙的信號!
“吹號角,入城後直奔王宮!”
方有德拔出佩劍,指著前方的渤海國都城說道。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唐軍的騎兵隊伍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直撲顯州城。
待城門近了,衝在前方的張巡等人才發現城門大開,手臂上綁著白色布條的渤海國禁軍士卒,正在慌張的招呼他們儘快入城。唐軍的騎兵入城後,大量本該忠於職守的渤海國禁軍,居然像是約好了一樣扔下兵戈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顏杲卿騎著馬,跟在騎兵的隊伍裡麵衝刺,看著眼前這荒謬的一幕,心中瞬間明白了方有德之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一呼百應,也不是靠嘴巴說大話。
那是要實實在在靠手中的刀砍出一條路,才會有人好好聽你說話的。
……
“這是個什麼玩意?”
長安城東驛站附近的樹林外麵,方重勇莫名其妙的接過王忠嗣遞給他的一個如同弓一般的物件,疑惑問道。
“弓”弦的中間有一個皮套,中間凹陷了一點,似乎是放彈丸的。
這根弦很皮實,沒有什麼彈性。反倒是弓本身反曲,彈性很好。
“這便是長安五陵年少們的最愛,彈弓。你要是不會打彈弓的話,這群人可是不會接納你的。”
王忠嗣拍了拍方重勇的肩膀,微笑說道。
“而且,它的準頭好,拉開的力道卻不會傷了你的胳膊。要不要試一試?”
王忠嗣臉上的笑容很盛。
“能不能教我那個什麼烏朵,我覺得比這玩意有意思。”
方重勇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說道。
什麼長安紈絝少年團啊,他才看不上那些人呢!
大亂起來後,這些都是送菜的戰五渣啊!
“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
王忠嗣從跨在馬上的包裹中拿出一根樣式平平無奇的“繩索”,遞給方重勇說道:
“吐蕃有很多長處,學習他們的手段,沒有什麼值得羞愧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這根烏朵你拿好,它……殺過吐蕃人。”
王忠嗣居然學習吐蕃人打烏朵!
方重勇心中駭然,這種在戰爭中學習敵人長處的思維,果然是取勝之道!
渤海國故事沒看明白的趕緊回去看,後麵還有一連串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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