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死”
夜深了,月光照在村子裡。
她已經睡著了,這些天她睡的很好,畢竟村子安靜了下來。
白福將油燈調暗了,他靠在赤蛛柔軟的身體上,慢慢地他睡著了……
白福的住的房子沒有後院,後窗外就是一片竹林,竹影在後窗上搖晃著。
窗外,一根細細的長線粘在後窗最邊緣的窗棱上,另一端延伸進了竹林……
一棵點著了香火順著細線慢慢地滑到窗棱上,而窗棱和窗紙之間正好有一個細長的縫隙,那棵細香就穩穩地貼在這條細縫裡,香煙嫋嫋順著縫隙飄進了屋裡,屋裡的人睡得正香……
朦朧間,白福醒了過來,他聽到了一個女孩的哭聲,那個女孩在喊“爸爸,爸爸……”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看到了一個身影,不是一個,是幾個,他看到了熟悉的蝴蝶穀,鮮花,聽到了鳥的叫聲,他聽到了笑聲,他聽到了鈴聲……
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他四處看了看,陰冷漆黑的屋子,他聽到她如雷般轟鳴的鼾聲,夢,是夢!
香火燒斷了細線,細線飛進了竹林,後窗上的香灰被風輕輕地吹散了……
…………
第二天,天氣很好!
白福照常將躺椅擺了出來,他看著赤蛛躺了上去,看著眼前的赤蛛他突然又想起了昨晚的夢……
蝴蝶穀!多久沒有再想起過那個地方了?白福正低頭沉思著,猛然他覺得對麵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在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誰?他抬起了頭,他沒看到那個人,卻看到了……一個字!
死!
瞬間,他被這個“死”字給死死地定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福猛得驚醒了過來,他發現赤蛛正一個勁地在用腳踢著他。
“怎麼了?”白福瞪大眼睛看著赤蛛。
“你怎麼了?你在發什麼愣,還不做飯去,我都快餓死了!”赤蛛朝著他尖叫了起來。
“你不才吃了早飯嗎?”白福有些惱了。
“你糊塗了,這都吃中飯了,你還提什麼早飯!”
“啊?”白福一驚,他四下裡看了看,他看到郭義正端著他那個特大號的飯碗在街上晃悠,他看到對門那個小不點了端著個飯碗坐在門檻上,在斜對麵……還有九兒家的小美也坐在自家的門檻上,這兩個小家夥正用筷子比劃著相互給對方隔空夾菜……
白福抬起頭,太陽已經到了頭頂,確實已經是中午了,白福趕緊跑進屋裡做飯去了!
屋子裡白福一邊做著飯一邊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心裡越來越焦躁、越來越不安起來!
而屋外,郭義看兩個小家夥鬨得正歡,自已也拿起筷子對著點點、小美的碗隔空對夾起來,點點和小美一看不樂意了,感覺自己給對方夾的“菜”全被郭義搶到了碗裡,於是他倆站了起來,把手裡的筷子抬得高高的,他們要把被郭義搶去的菜再搶回來,這郭義也毫無示弱也把碗端得高高的,另一隻手也豎了起來…
最後,這邊!
“不好好吃飯,你在瞎比劃個啥?”點點被媽媽掐著耳朵拎進了屋子裡!
另一邊!
小美的頭上重重地挨了一筷子,隨後也被她媽媽扯進了屋子!
見兩個小家夥都走了,郭義看著自已的空碗滿足的笑了起來,仿佛那裡麵真的是有一大碗滿滿的好菜似的!
“壞蛋!”胖老太斜著眼睛看了郭義一眼又轉過頭去,郭義撇了一眼胖老太,滿不在乎的把大嘴一抹,然後雙手往後一背,拎著碗屁顛屁顛地回家去了。
…………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白福在忐忑不安中做好了晚飯,吃完了晚飯……他看著赤蛛上了床,看著她閉上了眼睛,他鬆了一口氣,他感覺累極了……
窗外,一棵點著了香火又順著細細的長細慢慢地滑到窗棱上,那棵香穩穩的貼在細縫裡,香煙嫋嫋順著縫隙飄進了屋裡……
而他靠在她柔軟的身上,很快他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白福感覺自已並沒有睡著,朦朧間,白福好像又聽到了那個女孩的哭聲,就在門外,那個女孩在喊“爸爸,爸爸……不要殺我,不要……”
這聲音,這聲音是……
白福猛地睜開了眼睛,冷風吹在他的臉上,他愕然微發現他正站在平川上荒草中,風吹草低,滿天的星鬥,他忽然感覺手上有些不對勁,粘粘糊糊的,是什麼,他舉起了雙手,借著月光他看到兩隻手上滿滿的都是血……
…………
“昨晚白蝙蝠殺了李全一家!”木下邊說邊看著李一海的臉色,然後他將手裡的一張紙錢遞給了李一海,“我們在李全家發現了這個!”
李一海的臉色鐵青,他將那張紙錢接過來一看,隻見那張紙錢的正反麵上都寫了一個“死”字。
“有一二十張!”木下繼續說道“據白福自已說,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平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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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張都寫了這個死字嗎?”李一海看著那個死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