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聲寶姑娘,這邊古琴聲未止,很快便從那邊傳過來一陣歡快輕盈的腳步聲,接著便是輕輕的扣門聲,“寶姑娘,齊公子來了!”
其實剛一聽到寶姑娘這三個字時,冷心和寧平的心裡同時都咯噔了一下,但也正是聽到了寶姑娘這三個字,冷心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心來。
古琴聲停。
“好的,請公子稍候!”屋子裡傳來女人聲音,這聲音又柔又酥又美,柔的讓人迷,酥的讓人醉,美的讓人立刻迸發出一種無法抑製的,想去一睹芳容的衝動。
開門聲。
衣裙舞動,環佩叮當。
“怎不帶盞燈籠!”寶姑娘柔美的嗔怪聲。
“小奴歡喜的忘了!”
“真是的,快去取盞燈來!”
“是。”
冷心、寧平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冷心剛到洛陽時右仆射屈突通大人就叮囑過冷心,如果在洛陽城發現了一個叫寶姑娘的女人,一定要將她擒獲,並送到他那裡。
一開始,冷心還以為寶姑娘是什麼要犯,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寶姑娘在洛陽城裡,可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人物,不僅色藝冠絕,而且非常神秘。
她不屬於洛陽城任何一家青樓,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到的。能見到寶姑娘的人都是豪門權貴。屈突通的兒子屈華燁見到寶姑娘後,立刻就瘋狂地迷戀上了她,非常不幸,屈華燁在一個深夜裡死於非命,而且屍體就放在屈突通家後院門前,寶姑娘從此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屈突通悲憤異常,但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寶姑娘與屈華燁的死有關,所以官府也沒有辦法下通緝的文書。
畢竟有屈大人的叮囑,冷心自然是不敢不照辦,他立刻讓寧平傳話準備動手。
這時前麵的音樂聲再次響起,冷心和寧平貼著牆根,小心翼翼來到正廳門前,本想通過門縫看一下裡麵的情況,沒想到這門做的是嚴絲合縫,全然看不到裡麵的情況。隻憑聽到裡麵的歌舞聲,說話聲,歡笑聲,冷心判斷屋裡應該不下二三十人,想起白天見到了那位健步如飛的大漢,冷心和寧平都明白,如果硬闖,可能會出現難以控製的局麵,因此冷心和寧平隻得耐著性子等待時機。
快到三更時分,樂曲聲才停了下來。
“齊公子!”屋子裡傳來了一名女子的聲音,“時候不早,姑娘們也累了,不如請寶姑娘和齊公子休息吧!”
“我們不累!”屋子裡傳出少女一片歡叫聲。
“你們這些丫頭,見著齊公子便像失了魂的一般!”屋子裡傳來那女子的責怪聲。
又是一片歡笑聲。
而自始至終,冷心和寧平都沒有聽到那位齊公子的說話聲。
又過了一會兒,屋子裡傳過來收拾東西聲音,接著便傳來向東邊屋子走動的聲音,冷心和寧平也跟著來到東邊屋子的窗下,又過了一會兒,窗戶上的燈光暗了下來。
冷心發出信號。寧平守在窗下接應,冷心破窗直入,其餘人四麵圍攻。
冷心突進屋內,提刀大喝道“刑部辦案,捉拿寶姑娘,寶姑娘就擒吧!”
屋內燈光昏暗,異香撲鼻,冷心見那床上帳門一挑,赤條條走出一女子來,眼見這女子身材高挑、肌白如雪。
“刑部嗎?刑部捉拿小女子所為何事?”雖是赤身裸體,但這女子竟毫無羞澀之意,徑直衝著冷心走來。
冷心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身子也不自覺地退了兩步。再等這女子靠近時,才發現這女子不僅是麵如桃花,而那雙眼睛竟如明珠般閃亮,讓人難以直視,此時的冷心已然不知道把眼睛往那裡看了,差點就說不出話來。
“穿上衣服!”冷心擺刀命令道。
“稍候!”這女子說完轉回身走到床邊,她從床邊衣簍中取出衣物一一穿上。從一開始,這女子絲毫不見慌亂,她再次來到冷心的麵前時,手上還捧著兩顆碩大的熠熠生輝的明珠。
“大人,這是一雙南洋的明珠,小女子初見大人,不呈敬意,還請大人笑納!”
“趕緊收起!”冷心大聲喝止,並又問道“你是寶姑娘?”
“是的!”女子一笑收起了明珠,嫣然答道,“請問刑部這位官爺貴姓,小女子所犯何事,要勞駕刑部大人如此費神捉拿小女子啊?”
“屈華燁!你應該知道吧?”
“屈公子嗎?小女子也是很長時間沒見著他了,他怎麼了?”
“他死了!”
“什麼?他死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寶姑娘的聲音和身體一起顫抖起來。
“四個多月前的一個夜裡,據他的下人說,那夜他去了你那裡!”
“是嗎,四個月前的事,小女子也記不詳細了,不過,即如此,小女子應是脫不了乾係了,願隨大人一起去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