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前輩,我仍有一事困惑,還望你解答。”
周未並不急於回應,又問道。
“當日慕凡之死,是否與你有關?”
“嘿嘿,那吳潭都說是邪修所為,你看本道可像邪修?”
占星道人冷哼一聲,又道,“本道全盛時,此等小輩,一隻手便可捏死!豈能輪到他來追查本道?”
“不過慕凡之死雖不是本道所為,本道也絕不可能在靖靈山等待追查,否則奪舍之事敗露,便不是區區築基前期來追查本道了。”
“至於慕凡,應是那劉誌宏所殺。”
占星道人思索一番,暗笑道,“不過劉誌宏此人應當有遮掩天機之寶,我都看不透其玄機,並且當日那吳譚定然查探過你們,他未曾敗露……嗬嗬,說不定其中隱秘極大。”
“原來如此。”
“占星前輩,此火鴉傳承之處,可是你放出的消息?”
“不是本道,那枯木小輩,又豈能找到此處?”
至此,周未的一乾疑惑,都儘皆破去。
在若乾年之前,應當是莊明探秘了一處占星道人留下的傳承,而在這傳承中,有占星道人詐死後,通過某種特殊手段沉眠了兩百年的神魂。
占星道人便據此奪舍了曾經的“莊明”,便以“莊明”的身份在世間存活。
他絕不敢泄露自己是占星道人的事,想必是與他被迫詐死沉眠,以待奪舍有關。
再之後,他便到了靖靈山一帶,又因慕凡之死,他不得不逃離,因為他如今的身份經不起築基修士查看。
而因為被追殺,精於卜算的占星道人,自然知道應該躲藏在哪裡。
於是他便在騰嶽山脈躲藏了許多年,隻要天星宗一日不停下追殺他,他便一日不敢出這騰嶽山脈。
直到後來,他傳遞火鴉傳承消息出去,碰巧被枯木老人得到,便有了後來之事。
“周符師,我隻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占星道人桀然笑著,“三息之後,若不自縛手腳,任我下禁製,你便如同那枯木一般,身首分離。”
“去歲,我曾向一位狐狸麵具修士討教過消息。”
周未的臉上絲毫沒有慌張之色,他負手而立,白袍無風而動。
“他坦言,曾在騰嶽山脈,遇見過一位獨眼修士。”
“想必便是占星前輩。”
“初始之時,我還對此修居然能逃出生天,無比費解。”
“如今一想,便無比合理了。”
周未淡淡笑著,手中靈光一閃,五根透骨釘應聲而起,這是他使用最順手的法器,雖隻有一階下品,但五枚合力,不下於一階中品,且更為隱蔽。
“你!你!”
“你竟未被鎖神霧影響?”
“怎麼可能!!”
占星道人的眼中瞬間全是驚駭之色,他簡直不敢相信,竟有煉氣修士可不被鎖神霧影響,還能安然使用法器。
“占星前輩,天下之大,豈有你儘知之事?”周未微微一笑。
鎖神霧進入他識海的瞬間,周未就自動進入了那“玄妙”的衍夢狀態,如同是神魂自分,鎖神霧鎖住的不過是周未一小部分用來衍夢的神識罷了。
而他剩餘的神識,足以禦使法器,這才是周未如此沉著冷靜的底氣所在。
“哼!”占星道人眼睛微微一眯,隻後退了小半步便道,“即使你有著離奇手段,那又如何?”
“本道這具軀殼,已有煉氣圓滿修為,殺你易如反掌!”
“哈哈哈!”
周未大笑三聲,他已完全看破了占星道人,“占星前輩,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這騰嶽山脈中,靈氣充滿紫晶瘴氣,萬萬不可修行,想必即使是占星前輩有著煉氣圓滿修為,這靈氣又有多少可用呢?”
“且不提在騰嶽山脈中需得一邊抵禦瘴氣,一邊防範紫晶妖獸襲擊。”
“怕是隻能靠儲備的丹藥,靈石補充靈氣。”
“而昔日前輩匆忙逃竄又能有多少丹藥靈石呢?”
“占星前輩,你隻怕是遇上那狐狸麵具之人時,已是強弩之末,實則已經靈氣耗竭,若非如此,以前輩之心狠手辣,豈能容那人離去,泄露你行蹤?”
周未清晰地說道,毫不躲閃地看著占星道人。
“而如今,饒是前輩勉強能驅使法器,我倒是想問問,前輩這一身實力,又有多少靈氣可供驅使呢?”
“占星前輩,你之傳承於我而言,極為有用,你死後,定為你年年拜祭,以謝師恩。”
周未戲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