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爸媽留了遺書,他們會幫忙養安安,但凡有彆的辦法,我也不至於走上這條路。”
陳源拳頭攥緊了又鬆開,反複好幾回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我可以幫你。”
言臻問“怎麼幫?”
“沈確的公司我有一部分股份,他現在受了傷,有沒有後遺症還不好說,想恢複至少要住一段時間院。
等他醒了,我會勸他安心養傷,把公司經營權暫時交給我,這段時間內我們可以聯手架空公司,把他那部分財產轉到你名下。
掌握經濟權就等於掌握了主動權,到時候你再跟沈確談離婚會更有底氣,他也會有所顧忌,如果到了那種地步他還是不願意鬆口。”
陳源頓了頓,目光堅定,“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為你打離婚官司。”
言臻眼睛一亮——這回倒不是裝的。
比起簡單粗暴地以遺孀身份繼承沈確的財產,這個辦法似乎更有意思。
她甚至能想象到以沈確的性格,發現信任的好兄弟和妻子聯手架空他的公司時會有多憤怒多瘋狂。
“謝謝你!”言臻感激涕零,“謝謝你肯幫我。”
“我這麼做不隻是幫你,也是在幫沈確。”陳源語氣沉重,“這麼多年朋友,即使他是個混蛋,我也不想看他殺人坐牢,更不希望你跟他同歸於儘。”
陳源沒有久待,叮囑言臻不要去碰浴室熱水器後就走了。
言臻送他到門口,他的背影一消失在視線內,她臉上的感動感激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送上門來的免費幫手,不用白不用。
第二天傍晚,言臻收到陳源發來的消息,說沈確醒了,但情況不太樂觀。
言臻剛結束拳擊課,目光落在“情況不太樂觀”幾個字上,她來了興趣。
“我馬上過來。”
開車到醫院,言臻走進沈確病房時,裡麵來了不少人。
除了陳源,還有得知沈確受傷,前來探視的公司員工和客戶。
沈確躺在床上,意識還算清醒,但反應明顯有些遲鈍。
四周圍了一圈嘰嘰喳喳的人,無論跟他說什麼,他表情都很茫然。
眾人看他狀態不好,識相的沒有久留,很快就走了。
言臻和陳源送他們出去,等人都走了,陳源才說“沈確聽力受損,聽不見了。”
言臻皺眉——裝的“醫生怎麼說?”
“目前不確定是暫時性還是永久性的,如果是永久性,後續可能需要植入人工耳蝸。”
陳源說,“另外,腦部缺氧也有後遺症,影響到肢體活動,你來之前他想上洗手間,下床時摔倒了。”
言臻越聽心裡越舒爽,同時手腕上熱烘烘的,那是傷口在緩慢愈合的反應。
“沈確很清楚觸電是怎麼回事,他傷成這樣,心裡肯定有怨氣。”
陳源低聲提醒道,“為了防止他把怒火發泄到你身上,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你不要跟他獨處,他隻是行動不便,不是癱瘓了,想傷害你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