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你惹他乾嘛,他戀愛腦來著!!
劉肅驚呆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夏侯澈,氣得脖子上青筋凸起,也顧不上失禮,指著他的手指不停顫抖“荒唐!太荒唐了!陛下,您太讓老臣失望了!
早知您是這樣的性子,當初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受您威脅,助您登基!這大晉的天下,遲早毀在您手裡!”
夏侯澈臉色陰沉“皇後前些日子還說要在金城修壩口治理水患,她做的事,樁樁件件都是為百姓,從來沒為她自己和蕭家謀私利,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朕和皇後要毀了大晉?”
“假象!都是假象!她這是在麻痹你!”
夏侯澈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劉肅想起過去民間關於蕭令宜“天女救世”的傳言,越想越覺得可疑。
“她早就在為蕭家奪位做鋪墊了,過去這些年在民間立起威望,讓黎民百姓記住她的功勞,往後蕭家便是謀逆篡位,百姓也不會反對得太厲害,此女和蕭家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你閉嘴!”夏侯澈忍無可忍,“朕不許你這麼詆毀皇後!”
劉肅“……”
他緊緊攥住拳頭,胸口氣血翻湧。
當初被夏侯澈逼著站位,他雖然不情願,但想著夏侯澈終歸是皇家血脈,立他為帝,也算匡扶正統。
可劉肅怎麼也沒想到,夏侯澈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說出“便是將帝位拱手相讓又何妨”這樣的話來。
一瞬間,劉肅心頭除了後悔,便是滔天的憤怒和殺意。
他硬生生咽下嘴裡的血腥味,死死盯著夏侯澈,眼鋒如刀“陛下若一意孤行,便不要怪老臣以下犯上,不忠不義了。”
夏侯澈眯起眼睛“劉肅,你要乾什麼?”
“臣有錯,當年先帝將您托付給臣,臣沒教好您,這是其一,後來宮變,一念之差帶兵助您登基,致使大晉如今被一個女人操控於股掌之中,這是其二。
臣愧對先帝,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但臣絕不能看著您一錯再錯,等到日後江山易主,便什麼都來不及了——
臣懇請陛下立即下旨廢後,若您不聽,蕭皇後乾政之事,明日便會傳遍朝野,臣手中三十萬兵馬也會為了大晉的江山,拚死一搏!”
劉肅的話鏗鏘有力,夏侯澈一怔。
他腦子裡一瞬間閃過無數個畫麵,巴蜀地裂,蕭令宜連著幾天沒睡覺,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得血淋淋的背。
青州水患,她穿著粗糙的短打,在災民安置區施粥,因為長時間泡在水裡,一雙白皙的手泡得皺巴巴的。
荊州鼠疫,她不顧危險,毅然帶著藥材進入被封鎖的疫區。
她不是皇家人,卻將大晉視為自己的家。
如果由著劉肅將事情鬨大,蕭定方和他都不會坐視不管,屆時劉肅麾下三十萬兵馬對上蕭定方手中的六十萬將士,整個大晉將會陷入戰火連天的內鬥。
他不在意這些人是生是死,但這絕對不是蕭令宜想看到的畫麵。
他得阻止劉肅。
一念及此,夏侯澈調整了一下神色,再次開口時聲音緩和了許多“劉愛卿,你衝動了,你有三十萬兵馬,蕭定方手中也有六十萬兵馬,兩方若是打起來,受苦的是黎民百姓,外藩還有可能趁虛而入,你想讓大晉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嗎?”
劉肅冷哼“陛下不必用這些事威脅我,臣守的是夏侯氏的江山,若是這江山遲早要落入蕭家手中,臣也沒必要再守了,不如豁出去,臣就是拚著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他蕭定方得逞!”
夏侯澈露出無奈的神色“那你想過沒有,朕才登基多久,朝中勢力尚且不穩固,這個時候下旨廢後,激怒了蕭定方,他帶著兵馬打回來,朕何來招架之力?戰火一起,到時不僅朕的皇位保不住,整個大晉都要生靈塗炭。”
劉肅聽出他話裡的妥協之意,蹙眉道“隻要陛下有廢後之意,臣願助陛下一臂之力!”
夏侯澈咬牙,心裡暗罵劉肅不是個東西,臉上不動聲色道“你有什麼主意?”
劉肅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臣可以安排殺手,暗殺蕭令宜。”
夏侯澈心頭“咯噔”一下,看著劉肅,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不行!”夏侯澈道,“皇後死得蹊蹺,蕭定方定然會追查,朕要先削去蕭家一部分兵力,防止蕭定方氣急敗壞下反過來咬我們一口。”
劉肅聞言,狐疑地上下打量他“陛下此話當真?”
夏侯澈知道自己態度轉變太快,劉肅壓根不信,他頓了頓,做出一副猶豫的樣子“兵權要削,蕭家要打壓,皇後也可以廢,這些事朕都可以聽你的,但朕有個條件。”
劉肅立刻道“陛下請說。”
“留蕭令宜一命,不可傷她。”夏侯澈適時露出色迷心竅的樣子,“蕭家女實在美豔動人,就這麼殺了,可惜。”
劉肅“……”
“你若是答應這個條件,往後我便聽你的。”夏侯澈跟他討價還價,“諸事畢,朕會將蕭家女囚於宮中,當玩物養著,不給她任何位份,她若是還不安分,再殺了也不遲。”
劉肅看著眼前才十七歲的少年天子,心知他如今正迷戀蕭家女,自己若是逼得太緊,反而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於是妥協道“好。”
打發走劉肅,夏侯澈憋著一肚子火氣去了昭陽殿。
他進門時言臻正在批閱奏折,楊沛和紅玉在旁邊伺候著,乍眼一看,坐在桌案後手執朱筆的人還真有幾分運籌帷幄的女帝相。
“陛下回來了。”言臻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不善,“聽說劉將軍送了您一匹千裡駒,怎麼,千裡駒不合意?”
“什麼千裡駒,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瘸馬,又壞又不聽話!”夏侯澈意有所指地發泄著不滿,“這劉肅,真是該死!”
言臻觀察著他的神色,想起紅玉今早提起的事——劉肅這幾日在多方探聽她和夏侯澈的事。
他怕不是對她乾政的事起了疑心。
想到這裡,言臻放下手中的筆,對夏侯澈招了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