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頓,睜開眼,看見周讓站在跟前。
再一看他手中的熱武器,他怔了怔,隨即坐起來,懶洋洋地笑了“喲,三哥,回來了。”
周讓沒心思跟他寒暄,冷聲道“把人交出來。”
“什麼人?”
“你心知肚明,我不想重複第三遍,把人交出來。”
周禮迎著他寒氣四溢的眸子,總算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他稍稍坐直了身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
他話還沒說完,周讓速度極快地將槍口往下一挪,“砰”的一聲響,子彈射穿了周禮的小腿。
周禮瞳孔劇顫,抱著腿瘋了一樣大叫起來。
周讓再次把槍抵上他的太陽穴“說,你把人藏哪兒了。”
周禮疼得額頭上冷汗狂冒“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藏起來,你倒是先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讓認定他是死鴨子嘴硬,收起槍後退兩步,對保鏢說“抓起來拷問。”
保鏢一擁而上,拖起周禮往浴室走去。
周讓則轉身下樓,在客廳沙發坐了下來。
浴室裡的慘叫聲時斷時續,一個小時後,保鏢拖著渾身濕漉漉,臉色慘白,已經昏迷過去的周禮出來。
把人往客廳地板上一扔,保鏢低聲說“三爺,他還是咬死了說不知道,看起來不像撒謊,可能……真不是他乾的。”
周讓沉默不語。
周老爺子年輕時私生活混亂,在外情人無數,周禮是私生子裡最受寵的那一個。
老爺子年紀大了,擔心自己去世後周禮和他媽得不到善待,於是不顧周家人反對,把一部分產業劃到周禮名下。
周禮嘗到甜頭,野心越來越大,這兩年不僅公開跟周讓作對,還隱隱把手伸到周讓分管的區域。
試探了幾次,發現無法撼動周讓在周氏集團的地位後,他把主意打到了周讓身上。
周讓墜海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身居高位,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惡鬼。
周讓原本沒把這些醃臢手段看在眼裡,可他們動了明亦薇。
這是他的逆鱗。
他手指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不是他也跟他脫不了關係——把他丟到月亮灣去。”
月亮灣是周禮親媽的住處,那個空有美貌沒有腦子的女人發現兒子吃了這麼大的虧,勢必會鬨到周家老宅討要說法。
讓她去鬨一鬨,擄走明亦薇的人說不定會冒出頭來看熱鬨。
言臻回到楓城,拒絕了保姆要為她處理傷口的好意,她洗了個澡,悶頭睡了一覺。
傍晚,周硯打電話回來,說老宅那邊出了事,周老爺子大發雷霆,讓所有周家子弟都回家一趟。
跟周讓重逢的機會來了——
言臻爬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經過一天的發酵,脖子上的淤痕越發明顯,眼尾的傷倒是可以用化妝蓋住,但紅腫起來的嘴角沒法遮掩。
不過這正合她意,這些可都是她被“欺負”的證據呀。
言臻化了淡妝,穿了一件跟眼下這個季節格格不入的高領外套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