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邇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件事給她帶來的後果是全盤失控。
而她根本無力挽救。
她撐住額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周硯看不得她這麼難受,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跟前,溫聲說“你幾十個小時沒合眼了,要不然先去休息吧?”
蘇邇抬頭看向周硯,事發到現在,隻有他陪在自己身邊。
對比其他人,高下立現。
她態度不由得緩和了許多“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說著她站了起來“不過我確實需要休息一下。”
事情已經發生了,天塌下來又怎樣,反正壓不死人。
她的所作所為說白了隻是道德問題,又不犯法,那些人鬨翻天了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好,我去弄點吃的,等你睡醒了再吃點東西。”
周硯轉身要去廚房,手突然被拉住。
蘇邇手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笑容媚意橫生“那些事讓保姆去做就行,你彆忙活了,昨晚陪我熬了一夜,你也休息一下,嗯?”
聽出她話裡的暗示,周硯臉色微微一僵,沒有立刻答應。
蘇邇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周硯是她所有情人裡最聽話的一個,平時隻要她勾勾手指頭,他就會迫不及待撲上來。
現在她把話說得這麼明顯了,他卻一反常態,隻能證明一件事——他懷疑自己有病,擔心被傳染。
蘇邇向來有話直說“怎麼,你還是懷疑我得了性病,怕我傳染給你?”
周硯支吾著說不出話,為難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蘇邇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劈頭蓋臉往他身上砸“滾!你給我滾出去!”
周硯被趕出蘇家,無論怎麼敲門,蘇邇都不肯開。
他在門外徘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發現周圍出現疑似狗仔的人,他立刻給蘇邇發去消息,提醒她不要出門,然後匆匆離開。
周硯剛回到老宅就被江月嬋叫走了。
江月嬋也看到了新聞,她狠狠訓斥了周硯一頓,勒令他不許再跟蘇邇來往。
周硯沒心思跟她爭吵,嘴上答應下來,蔫蔫地回了房間。
把自己關在房間,周硯心煩氣躁得想砸東西。
蘇邇的事鬨得這麼大,以後自己再跟她結婚,會不會被人指指點點?
跟這件事比起來,更讓他驚恐的是,他發現自己對蘇邇的感情已經不如之前那麼堅定了。
明明之前就算知道她身邊男人環繞,自己隻是十幾分之一,他也沒想過要跟她分開,甚至還想力壓其他人,做不成唯一,那就做她心裡的第一。
可現在他動搖了。
越是考慮兩人的以後,他就越不堅定。
周硯有種自己背叛了蘇邇,背叛了這段感情的罪惡感。
他努力撇去這個念頭,打算明天去哄哄蘇邇,等她氣消了就把她接出來,不能讓她繼續待在被狗仔監視的環境中。
另外,最好能說服她去做體檢。
打定主意,周硯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周硯被電話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來電是一個關係不錯的哥們,他沒好氣地滑下接聽“乾嘛?”
“周硯,看見新聞沒?蘇邇被人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