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是不行。”言臻指了指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試探道,“我家師兄弟眾多,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傷了我,定會找你和你家公子算賬,到時候隻怕你們主仆二人都彆想走出滄瀾穀。”
聽了這話,身後的人發出一聲冷哼“誰告訴你我是裴望州的仆人?”
言臻心裡一頓。
“不是仆人,那就是仇人了。”
除去這兩者,沒人會千辛萬苦來到滄瀾穀找裴望州。
那人沒理會她的話,推了她一把“少廢話!馬上帶我去找他!”
言臻被推得一個踉蹌,借著身體往前傾去的機會,她從懷中摸出一包藥粉,屏住呼吸,迅速轉身往男人跟前一揚。
也就是轉身這一瞬間,她發現男人戴著一個黑色的鬼臉麵具。
刺鼻的味道伴隨著藥粉在空氣中飄揚開來,男人見狀,立刻掩住麵具後退了幾步。
晚了!
下一刻,他開始猛打噴嚏。
這是言臻閒著沒事用毒草做出來的防身武器。
對人體無害,但會讓人一直打噴嚏。
人一打噴嚏就什麼都做不了了,言臻趁機拔腿就跑。
但她剛跑出幾步,身後的人追了上來,長臂一伸,抓住她後脖頸的衣領。
言臻被拽得往後一跌,後背撞在對方硬邦邦的胸膛上,她還沒來得及掙紮,那人突然用袖子捂住她的鼻子。
刺鼻的藥粉味道嗆進鼻腔,言臻暗道不好,那人手一鬆開,她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打噴嚏。
卑鄙!!!
一時間兩人跟比賽似的,麵對麵噴嚏打得一個比一個大聲。
“解……啊啾……解藥!”
“沒有!”
“我不信……啊啾……解藥,拿出來,不然……啊啾……我殺了你!”
男人說著,朝她舉起劍。
言臻本來還打算跟他僵持一會兒,但很快,她自己先受不了。
噴嚏打得太猛,她鼻腔火辣辣的,又癢又痛,於是快步跑到溪邊,掬起水往臉上撲。
一接觸到水,打噴嚏的症狀立刻大大緩解。
男人見狀,有樣學樣奔到溪邊摘下麵具開始洗臉。
言臻洗完臉,扭頭看向男人,看清他的長相,她愣住了。
那是一張跟裴望州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乍眼一看,兩人跟雙胞胎兄弟一樣。
她上下打量著男人,不僅僅是臉,這人從體型到身高都跟裴望州很像。
難道真是裴望州的雙生兄弟?
男人止住噴嚏,察覺到言臻的視線,他眯了眯眼睛,側過身的同時快如閃電般出手掐住言臻的脖子,將她拖到自己跟前“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珠子!”
言臻沉默了兩秒鐘,鼻子一癢,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
口水噴了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臉。
“……”
“……”
空氣仿佛凝固了。
男人臉色難看得要命,言臻擔心他一怒之下擰斷自己的脖子,立刻狗腿地抬手用袖子給他擦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這就給你擦乾淨……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