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希存醒來時,渾身疼得要命,腦袋也一陣陣發暈,耳邊還有奇怪的聲音。
她迷迷瞪瞪睜開眼,隨即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處於懸空狀態——她渾身被捆得像粽子一樣,反綁雙手掛在教室天花板上。
嘴裡塞著一團散發著臭味的抹布,蔣希存無法發出聲音,她轉動腦袋環視四周,認出自己正在體育館五樓的某個教室。
教室裡沒開燈,光線昏暗,有慘白的月光從窗戶外透進來,照出下方教室裡坐著的人。
看見那人,蔣希存瞳孔微微一縮。
那人穿著深色衛衣,衛衣的帽子蓋住臉,身材清瘦,隱約能看出是女性,此時正在低頭專心致誌地——磨刀。
她坐在地上,兩條腿大喇喇敞著,跟前放著一塊磨刀石,她一下一下在磨刀石上磨著手裡的砍骨刀。
而她旁邊放著小型電鋸,鐵錘,鑿子,剔骨刀,化學清洗劑,還有一桶疑似汽油的東西,以及一捆防水油布。
蔣希存腦子裡冒出四個字殺人分屍。
這個念頭一出現,蔣希存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當下顧不得彆的,拚命晃動身體製造動靜,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動靜果然引起下方人的注意,她幽幽抬起頭,蔣希存這才注意到她嘴裡咬著一把小型手電筒,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她的臉。
是林尋。
蔣希存一愣,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對林尋做的那些事,對方說不定是被逼急了,想要弄死她……
可她怎麼敢啊?
在蔣希存認知中,林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從不上體育課,不參加任何大型活動,走路走急了都會喘粗氣,吃飯小口小口的像隻貓,加上家境普通毫無背景,這就是個能隨便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現在這個軟柿子把她吊起來,準備殺了她?
她真的有這個膽子嗎?
蔣希存心裡在“不不不她絕對不敢”和“話越少的人發起飆來有可能越極端”之間來回蹦躂。
見林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神晦暗不明,蔣希存連忙用眼神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言臻見狀,放下手裡的刀,起身走到她跟前“有遺言要交代?”
蔣希存“……”
她拚命點頭。
言臻作勢要去扯她嘴裡的抹布,但手都伸出去了,她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警告道“不許大聲呼救。”
蔣希存再次點頭。
言臻把她嘴裡的抹布摘了下來。
嘴一得到自由,蔣希存立刻大聲吼“救……”
“啪”——
蔣希存臉上重重挨了一耳光,半邊臉都麻了,鼻血飆了出來,嘴裡更是有血腥味彌漫開。
蔣希存“……”
她震驚又悲憤地看著言臻,這才發現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乒乓球拍。
剛才那一巴掌,是用球拍扇的。
她被人用球拍扇臉了!!!
蔣希存活了十七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
她一時間氣得渾身發抖“你……”
剛一開口,又一球拍扇她臉上。
蔣希存幾乎快氣瘋了,臉色猙獰“林尋,你……”
“啪”——
又是一球拍。
“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