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齊肅從他爸手中搶過手機,對言臻道“小尋,你彆擔心,我沒事,骨裂不嚴重,醫生說打上石膏養個把月就沒事了。”
言臻把自己的思緒從震驚中抽離出來,問齊肅“怎麼會發生車禍?報警了嗎?”
“我從王建春家小區出來,在路邊等公交車呢,一輛小轎車衝上人行道,把我給蹭了,車輪碾過我的腳麵……報警了,警察說司機疲勞駕駛,現在正在走賠償流程,司機挺配合的,沒有扯皮,認下所有責任。”
齊肅似乎是擔心言臻有負罪感,畢竟他是在幫忙調查林嬋失蹤一事的路上出車禍,他突然壓低聲音道,“就是我短時間內沒法出門了,調查的事得耽擱一陣。”
“你養傷要緊。”
言臻慰問了幾句,掛斷電話。
她腦子有點亂。
昨晚發現宋亦在跟蹤她,今天齊肅就出事了。
她想起孫悅——她也是在跟自己交好的第二天出事。
在這之前,宋亦還為她跟孫悅去圖書館晚自習,跟她生了一場悶氣。
現在仔細一想,導致孫悅手被紮穿,一個月沒法上學的那場社會青年鬥毆,真的是“意外”嗎?
一念及此,言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尋姐姐?小尋姐姐?”
菲菲的喊聲把言臻拉回現實,言臻迅速調整好情緒“嗯?”
“我作業寫完了,咱們下樓去玩滑板吧。”
“好。”
帶著菲菲到樓下公園,言臻為她穿戴好護具,然後看著她在公園廣場上練習滑板。
她目光緊隨著菲菲,腦子裡迅速把遇見宋亦之後發生的事整理了一遍。
從巷子裡初見,到教學樓宋亦目睹她把王建春推下樓梯,再到備用廁所幫她撿起哮喘藥,以及在她被寢室集體排斥時收留她。
因為對宋亦起了疑心,言臻現在覺得這看似順理成章的一切處處都透著詭異。
她需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宋亦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披著單純無害大小姐的皮,內裡卻是個危險人物。
言臻想起了住在隔壁的黃毛。
下午六點鐘,言臻準時下班。
宋亦發了消息過來“你明天休息?”
言臻若無其事地回複“對。”
“來我家玩嗎?家裡隻有我一個人哦。”
言臻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車,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來了。
她基本可以肯定,宋亦又在附近監視她。
“好啊。”言臻回複過去。
宋亦發了個“耶”的表情包,又得寸進尺道“你吃飯了嗎?我去接你,咱們一塊吃飯吧。”
“不了,我今晚有事,要早點回出租房。”
宋亦倒是沒有糾纏“好吧。”
公交車到了,言臻鎮定地上了車。
坐在車上,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尾隨了她一路。
回到出租屋,言臻耐著性子等到了八點鐘,隔壁黃毛的房間門開了——在這裡住了幾天,因為對黃毛有戒心,言臻留意過他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