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風月場所討生活的女子,雖然容顏不如年輕女子那般鮮亮明媚,但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屈膝行完一禮,抬頭楚楚動人乜自己一眼,眼角眉梢都是搖曳的風情。
從女人舉動中品出了一絲想勾搭自己的氣息,言臻嘴角一抽。
不等她說幾句客套話拒絕,女子瞥見她手上濕漉漉的水漬,殷勤開口道“相公的恩情奴家無以為報,家中可有什麼活計需要奴幫忙?”
她嘴裡說著這些話,不等言臻回家就側身進了院子,直奔廚房。
裡麵很快傳來清洗陶罐的動靜。
言臻“……”
她看向阿寶。
阿寶衝她咧嘴一笑“我跟我娘說,想讓你做我爹,這樣我就天天都有豬油渣吃了。”
言臻往他腦門上彈了一下“承蒙抬愛,但我做不了你爹。”
言臻回到廚房,倚在門口看女子忙活。
她乾活動作很麻利,挽起袖子用絲瓜瓤蘸了草木灰,三兩下就把臟兮兮的陶罐搓乾淨。
十幾個陶罐,不到一刻鐘她全洗完了。
女子有意表現,洗完陶罐又開始在廚房忙碌,見家裡米缸空空,灶台上積了一層灰,一看就知道很久沒做飯了。
她熱情洋溢地拉著言臻和阿寶上街買米買菜。
言臻由她拉著出門,一路上看著女子挑選新鮮食材,唾沫橫飛地跟攤販砍價,不多時便滿載而歸。
女子下廚,不出半個時辰,很家常的三菜一湯上桌了。
她殷勤地為言臻盛飯“相公,多吃些,您要是喜歡,往後奴家便常來為您做飯。”
言臻嘗了嘗味道,把筷子擱下了。
女子蹙眉“相公,飯菜不合胃口?”
“沒有,挺好吃的。”言臻端起桌上那盤肉菜,連帶著一碗飯遞給阿寶,“你去外邊吃,我有話要跟你娘說。”
阿寶端起菜扭頭就出了飯廳。
女子見狀,還以為言臻要跟她說男女之間的私密話。
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不耐和厭煩,臉上卻笑盈盈的含羞帶怯,聲音又嬌又媚“相公,您要跟奴說什麼?”
“不要叫我相公,我同你一樣,也是女子。”
女子一愣,手裡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桌上。
她不敢置信地上上下下打量著言臻,見她確實沒有喉結,臉上也不像彆的男子那樣長胡須,表情先是一言難儘,隨即起身惱羞成怒道“你耍我?”
言臻攤手“這些事可不是我讓你做的。”
“那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女子翻臉跟翻書一樣快,身上的風情散得一乾二淨,雙手叉腰潑辣道,“看我上趕著討好你,你是不是在背地裡偷笑?”
“我沒有那樣的嗜好。”言臻淡然道,“不製止你,是有彆的用意。”
女子狐疑道“什麼用意?”
言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你想金盆洗手,找個男人嫁了?”
女子“……對。”
“嫁人不靠譜,誰也不知道嫁的男人是什麼牛鬼蛇神,要想安身立命,不如好好掙錢。”
言臻說,“我準備做點生意,需要一個長袖善舞能說會道的幫手,你若是肯幫忙,我按比例付你薪銀,如何?”
女子很謹慎,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仔細向言臻詢問了要做什麼生意,需要她幫什麼忙,她每月能領到多少薪銀……
一番商討後,她提出一個要求“我可以給你做事,但你得為我和阿寶吃住——當然,我不白住,我給你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