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問“你看過這本書?”
“看過,夫子家有一本。”
言臻麵露訝色。
這個時代的書籍不比現代,一個故事能在不同的社交平台上反複刷到。
印刷出來的書籍內容是獨一無二的。
薛凜看過這本書不奇怪,能認出錯字也不奇怪,但哪處錯漏了他能指出來,證明他的記憶力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
薛凜走後,言臻看向管家“你可知道這孩子家中是什麼情況?”
高管家是個很細心的人,既然打算把薛凜收入府中為奴,薛母的喪事又是他幫著操辦的,他勢必會借機探聽一下薛凜的身家背景。
高管家歎了口氣“是個可憐孩子,早幾年家中境況還好,但他爹染上賭癮,賭得家徒四壁,母親體弱多病,家中全靠他一個半大孩子撐著,他爹去外地躲賭債去了,如今不知是死是活,可以說家中隻剩他一人。”
管家說完,見言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低聲道“掌櫃的,您是想將他培養成賬房?”
掌櫃的不識字,明年府中生意鋪大了,需要一個賬房先生。
管錢這種事,自然是要信得過的人來做,薛凜的賣身契還握在自家掌櫃手裡,提拔識字的他做賬房先生是個不錯的選擇。
言臻卻搖頭“不,你這幾日觀察觀察他,若他是個聰明伶俐的,我想送他去讀書。”
管家一愣,不解道“為何?”
言臻嘴角一勾,眼底浮起幾許深意“士農工商,商人在大冀是最卑賤的,哪怕我掙來金山銀山,還是照樣會被人看不起,若是家中出了狀元郎——”
管家滿臉錯愕“您想送薛凜去考狀元?”
“沒錯。”
言臻雖然在鄞州安了家,但她沒忘記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
她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京城裡的負心漢謝昭。
薛凜要是能考上狀元,會讓她打入京城官場的計劃事半功倍。
她要讓謝昭看看,羅筠能供出一個狀元郎,也能供出第二個。
他謝昭並非獨一無二。
管家雖然不明白言臻為什麼要這麼做,然而他秉承著“不理解但尊重”的原則,仔細觀察了薛凜幾日,然後來向言臻稟報。
“大膽聰慧,心細如發,過目不忘。”管家眼角眉梢都是喜色,“依我看,此子以後必定大有作為。”
言臻得到想要的結果,當即拍板“那薛凜上學堂的事,就請管家多費心了。”
過了兩天,管家聯係上學堂,將一切安排妥當後,言臻把薛凜叫到跟前,將要送他上學堂的事告訴他。
薛凜半晌沒回過神“老爺是說……要送我去讀書?”
言臻“對。”
薛凜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他深知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困惑道“奴不懂,老爺為何要這麼做?”
言臻對他的反應很滿意,跟管家對視一眼,微微一笑“我不是什麼老爺,我是女子。”
薛凜愕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