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怎麼知道?”言臻說,“綁架s級精神力擁有者是死,不綁架留在這裡消磨時間也是死,不如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沈容看她的表情像在看白癡,她煩躁地把槍收進槍匣裡,背過身去,不搭理她了。
言臻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不是還有三年時間麼,不到最後一刻,彆輕易放棄。”
沈容背對著她,半晌才輕輕歎了口氣。
第二天,海爾病了。
在據點待的這些時間,他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星際訊陣斷聯的事給了他沉重一擊,他發起了高燒。
言臻給他喂了退燒藥,但沒效果。
她用一架戰鬥機跟裡奧換來一名基地醫生為海爾看病,醫生帶著藥箱過來,檢查過後卻搖頭。
“他這是心病,我手上現有的藥物起不了作用。”
送走醫生,言臻和沈容看著陷入半昏迷狀態,臉色蒼白,嘴裡不斷說胡話的海爾,表情凝重。
海爾來到據點之後,言臻和沈容的生活質量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飛船上方的雨水收集器每隔三四天就會被黃沙堵住,海爾這個半瞎儘職儘責按時爬上去清理。
外出翻垃圾堆帶回來的物資,海爾總能分門彆類處理得乾乾淨淨。
每天兩頓飯保障兩人有吃有喝,讓她們能空出更多的時間修理飛船和尋找物資。
就連言臻和沈容外出弄臟的衣服鞋子都是海爾洗的。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言臻和沈容雖然嘴上不說,但潛意識裡已經把海爾當成逃生隊伍的一員,言臻修理的飛船上有他的一個位置。
眼下他有死在這裡的前兆,言臻和沈容的心情都很複雜。
救吧,無能為力。
眼睜睜看著他就這麼死了吧,又挺惋惜。
半晌,沈容踟躕著開口:“我有個救人的辦法,不一定有用,但我覺得可以試試。”
言臻問:“什麼辦法?”
“紅燈區藥房有一種激素藥,是用來給生病女孩用的,我親眼看見玫姐給一個高燒不止的女孩用過,從瀕死到完全恢複隻用了三天,如果能拿到這種藥,說不定能救他一命。”
紅燈區……
言臻當機立斷:“那我今晚去一趟。”
晚上,言臻爬上飛行器,戴好頭盔。
她正往手上戴手套,一隻頭盔從底下拋了上來,緊接著沈容爬上飛行器,一言不發坐進後座。
言臻扭頭:“不是說好了我自己去嗎?”
海爾需要人照顧,據點不能沒有人。
“紅燈區我比你熟,我們一塊去成功率更高。”
言臻還想說點什麼,沈容搶先一步說:“你要是回不來,我跟冰箱都活不成,既然要死,還是跟你死一起更痛快。”
言臻哭笑不得。
但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言臻妥協:“行,那我們爭取活著回來。”
飛行器啟動,言臻熟稔地避開破敗的樓梯和障礙物,一路低空飛行,在距離紅燈區還有五公裡的地方停下。
兩人帶上槍,鬼鬼祟祟接近紅燈區。
紅燈區自從上次被言臻和沈容炸過,加上玫姐已死和星際訊陣斷聯,防守方麵大不如前。
兩人一回生二回熟,繞到紅燈區後方防守薄弱的地方,扭斷兩個守衛的脖子,悄悄潛入最近的房間,再爬上通風管道,打算順著通風管道進入藥房。
通風管道內,兩人像老鼠一樣穿行其中。
沈容在前,言臻在後。
每爬出一段距離,遇到透出光的通風管道口,沈容就會停下來,通過管道口往下看,以此來辨彆方位。
在管道內爬了一個多小時,兩人都出了一身汗,於是停下來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