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那個世界人均壽命不短,鏡沉要是活到壽終正寢,最少還要再過三四十年。
以快穿司內的時間流速,估計需要三四天。
言臻沒再繼續乾等,而是轉身和小七一起進了快穿司。
在辦公室內休息了一會兒,言臻沒像以前那樣急著前往下一個任務,而是拿出手機玩遊戲打發時間。
小七寫完任務報告,扭頭見言臻打完遊戲開始看小說,它奶聲奶氣地問“主人,你不睡一會兒嗎?”
“不睡。”
“那咱們去下一個世界?”
“不急。”
小七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知道言臻是個有主意的人,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它沒繼續追問,關了電腦文檔,飛到言臻肩膀上,和她挨在一起看小說。
一本十幾萬字的小說看完,言臻關了手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有點困了。
她目光轉向辦公室裡的床,思索了一會兒,乾脆從抽屜掏出鏡沉給的鑰匙,直接傳送到那個荒涼星球上,進了他的小狗窩。
言臻在“小狗窩”裡睡了一覺。
期間她似乎聽到有人進來了,旁邊的床墊輕輕陷下去。
但因為太困,也因為潛意識裡知道這裡除了她跟鏡沉不會有外人進來,言臻連眼睛都沒睜,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臻自然醒,感覺身上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自己身上趴著一個人,那人腦袋枕在她胸口,雙手緊緊抱著她,從她的視角看去,隻能看到對方長發披散的腦袋。
“回來了。”言臻伸手去捋鏡沉的長發,入手的質感像上好的綢緞一樣柔順。
鏡沉一動不動。
但深深淺淺的呼吸證明他沒睡著。
“什麼時候回來的?”言臻問。
鏡沉不回答,隻是沉默地枕在她身上,把她當成一個大型抱枕。
言臻隱約意識到他在鬨情緒。
因為自己沒等他?
“怎麼了?”言臻耐著性子問。
她作勢要推開鏡沉坐起來。
但鏡沉壓著她,“唔”了一聲,不讓她起來。
言臻隻能繼續躺著,她伸手去捏鏡沉的臉,但手碰到他的臉頰,沾了一手溫熱的眼淚。
言臻一愣,意識到鏡沉在哭,她提溜著鏡沉的衣後領,強勢地把他拎起來。
兩人麵對麵,鏡沉果然在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他眼睛紅紅,剛才趴著的地方被眼淚浸出一片濕漬。
“誰欺負你了?”言臻皺眉。
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這樣?
鏡沉跪坐在床上,看起來很想忍著。
但越忍他眼淚掉得越快,情緒繃不住了,一開口就帶了哭腔“為什麼不告訴我!”
言臻短暫的迷茫過後,明白了他這句控訴的意思——他在責怪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他真相。
鏡沉在小世界裡沒有關於快穿司的記憶,除非被強製中斷神識修複喚醒記憶,否則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任務者,也不知道言臻是任務者。
站在他的視角,朝夕共處了幾十年的愛人患病死去,而人死不能複生。
他以為自己永遠失去了她。
想到這裡,言臻立刻說“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