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隻喝了幾杯酒,便借口不勝酒力要回宮休息,將宴會留給這幫未來的國之棟梁交流發揮。
趙淵陪在言臻身側,本想跟她一塊回宮,但臨走時被管事太監稟報上來的一樁雜務絆住腳步,他隻能先去處理。
等處理完那樁雜務回到宴上,卻見十幾位麵容俊秀的新科進士身穿統一的紅色錦袍,口中叼著一枝怒放的紅梅,隨著節奏感極強的鼓點,在言臻麵前大跳舞蹈。
而本來已經離開的言臻這會兒立在台階上,看向這些人的目光滿是讚賞。
許是受這讚賞目光的鼓舞,領舞的探花郎踩著鼓點到了言臻跟前,扭動柔軟的腰肢繞著言臻轉了一圈,一個旋身在她麵前跪下,取下口中叼著的紅梅枝,雙手送上。
言臻眉頭微微一挑——
這一幕落在剛回來的趙淵眼裡,他幾乎快氣瘋了,登時怒吼一聲“放肆!!!”
隨著這聲怒吼,鼓點和樂聲戛然而止。
趙淵大步走向言臻,一腳將跪在地上的探花郎踹倒,隨即拔出身邊侍衛的刀,指著探花郎道“誰給你的膽子勾引陛下!你活膩了!!!”
皇後一怒,宴會場上眾人紛紛下跪,跳舞的探花郎和另外十幾位新科進士更是嚇得麵無人色,抖如篩糠。
“皇後娘……王爺,臣冤枉!”今日剛被欽點為翰林院庶吉士的探花郎連忙顫著聲音辯解,“臣沒有勾引陛下,求王爺明鑒。”
“你還敢狡辯!當本宮是瞎子嗎!”趙淵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大有要當場砍殺了這個膽大包天的探花郎的架勢。
探花郎見狀,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言臻“陛下明鑒,臣對陛下一片忠心,絲毫不敢僭越,今日禦前一舞,不過是想博陛下展顏……”
趙淵越聽越生氣,舉刀作勢要砍死他。
言臻見狀,連忙攔了一下“趙淵,消消氣消消氣……”
她一邊攔一邊給探花郎使眼色,示意他趕緊離開。
探花郎得了暗示,顧不得失禮,轉身匆匆和那十幾位跳舞的新科進士逃也似的跑了。
好好的宴會弄得不歡而散,回到景仁宮,趙淵還在生氣,黑著一張臉,跟個閻王似的坐在榻邊不說話。
言臻倒了一杯水,帶了幾分哄他的意思,送到他跟前。
趙淵掃了一眼那杯水,陰陽怪氣道“妾怎敢勞煩陛下親自斟茶。”
言臻隻好把水杯放到一旁,在他旁邊坐下“還生氣呢?”
“妾不敢。”趙淵冷笑,“妾不會跳舞,更不會博陛下展顏,怎敢生陛下的氣,這般任性妄為,若是惹陛下厭煩嫌棄,陛下將妾休了可如何是好!”
言臻“……我沒想到他們會跳舞。”
“可你不是看得很開心嗎?”
言臻“……”
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倒是實話。
十幾個年輕俊秀身材勻稱的年輕男子有意博她開心,在她麵前跳舞,舞姿熱烈又活潑,確實很賞心悅目。
趙淵見言臻不僅沒有反駁,反而露出回味的表情,他火氣“蹭”的一下又燒了起來“你還回味上了?要不要請他們進來再為你跳一曲?”
言臻訕訕一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當時真的隻是在欣賞,沒有任何邪念,跟欣賞女子跳舞是一樣的,隻是覺得好看,所以多看了幾眼。”
趙淵心頭鬱氣難平,道“那你撤了探花郎的進士身份,不許他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