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宋珩的眼底滿是壓製不住的戾氣。
先前棠頌在,他怕嚇到她,一直都在隱忍克製,但是麵對溫俞,他不想再裝了。睚眥必報,才是他宋珩原本的性子。
至於溫俞怎麼想,怎麼做,那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唯一想的,就是保護棠頌,將一切的危險都徹底替她消滅掉。
以前是他太過良善,一次次地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溫倚雲機會,但是她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步步緊逼,倒是叫人覺得他本就沒脾氣了。
溫俞張了張口,最終都化作了一聲歎息,“我知道了。”
回到臥室的棠頌從保險櫃裡將先前溫俞送給她的兩套首飾都拿了出來。
按理說,鑽石的那一套跟今天這一身黑的禮服更配,但是棠頌想了想,還是將那套海螺珠的項鏈和耳墜戴上了。
溫倚雲不是不希望看到她出現在晚宴麼?
她不僅要出現在晚宴,還要故意帶著她想要的珠寶在她麵前晃悠。
她不是一直躲在背後出謀劃策像隻陰暗的老鼠一樣,不給自己留下任何證據麼?那她偏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她陰暗的一麵激發出來,叫所有人都看到,倒是真正的溫倚雲,是個什麼模樣。
戴好項鏈耳墜,對著鏡子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後,棠頌踩著細高跟,伸手打開了房間的門。
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間,卻不想剛一出房間門,就和溫倚雲來了個麵對麵。
溫倚雲瞳孔猛的一縮,“你怎麼在這兒?”
“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棠頌微微一笑,“還是說,你希望我在哪兒?”
“你不是應該……”話還沒說完,溫倚雲猛地閉了嘴,“媽媽一直在擔心你怎麼還不回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應該回不來了?還是以為等晚宴結束,你就可以帶著他們去替我收屍了?”
棠頌伸手輕撫過脖頸上的項鏈,“真是不好意思,叫你失望了呢。我隻是出去取個項鏈而已。”
溫倚雲似這時才注意到,棠頌脖頸上戴著的那一串粉色海螺珠的項鏈,臉色又是一變。
這串項鏈怎麼會出現在棠頌的身上?不是說已經被彆人買走了?
還不等溫倚雲開口質問,就聽棠頌又接著道,“哎呀,我還是覺得這條項鏈不太符合我的氣質,算了,還是換一條吧。溫俞也真是的,送項鏈也不先問問我,唉,隻能放保險櫃吃灰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已經見過阮柯了,是個很有意思的小朋友呢。”
棠頌說著眨眨眼,“他還告訴了我一些關於你的秘密呢,嘿嘿。”
說罷,也不管溫倚雲怎麼想,自顧自地轉身又重新回了房間,換上了另外一副鑽石的項鏈和耳釘。
說起來她倒是挺感謝溫倚雲出現地及時的,避免了她出去晃悠找人。不然頂著一套根本不搭調的首飾招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品味不行呢。
棠頌倒是愉悅了,外麵走廊上的溫倚雲都快氣瘋了。
那個阮柯到底怎麼搞的?明明他們之前就已經談好了交易的,為什麼棠頌還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裡?
不僅出現了,甚至還戴上了她心心念念喜歡想要的項鏈來故意刺激她?
該死,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