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頌卻不管她的崩潰，反而扯著她的頭發，將她整個臉都壓在了鏡子上，眼神冰冷——
“溫倚雲，出賣自己的原則和靈魂並不丟人，丟人的是即便出賣了，也沒能買個好價錢，知道麼？”
“表麵光鮮又如何，最終你不也還是原來的你麼？你說對吧，溫小姐。”
最後三個字棠頌拉長了語調，十足的嘲諷。
“你個賤人，你鬆開我！”溫倚雲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掙紮著想要逃離讓她直麵真實自己的鏡子。
“賤人？我用九鍵你用二十六鍵，你可比我賤多了。”棠頌順勢撒開了抓扯她頭發的手，一臉嫌棄。
“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所有人都發現不了你是吧？小學掩耳盜鈴的課文學得挺好啊。”
頭發淩亂的溫倚雲從梳妝台上掙紮著遠離了鏡子，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已經全然不見了平日裡的溫柔優雅，眼底滿是恨意和懼意，“你到底想說什麼？媽媽現在還在昏迷，你還有心思來欺負我，棠頌，你就是這麼當溫家人的？你對得起媽媽嗎？”
棠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臉上的輕蔑都懶的掩飾了，“她到底怎麼昏迷的你心裡不是應該最清楚麼？還有，欺負你？我就欺負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說著，又是一巴掌。
溫倚雲滿是不可置信，“棠頌！”
她明明都不在現場，怎麼可能知道媽媽是怎麼昏迷的？她一定是在詐她，對，一定是這樣！
“不用叫這麼大聲。”棠頌撓了撓耳朵，“我又沒聾。”
“我要出去，我要告訴爸爸，棠頌，你根本不配當溫家的人，隻有我，隻有我才配！”
被棠頌一頓動手加諷刺，再加上係統的反噬，此時的溫倚雲神經已然處在崩潰的邊緣，“我要去找爸爸。”
“嗯，去吧。”棠頌笑了笑，甚至還往外走了兩步，替她打開了房間的門——
“去吧，去告訴你爹，你媽就是被你的垃圾係統給整昏迷的，告訴他你不僅嘗試控製你媽，你還嘗試過控製他，控製溫俞，去吧，順便還可以告訴他們一聲，你到死是誰生的山雞。”
溫倚雲心頭猛地一跳，往外走的動作也瞬間頓住，眼底滿是震驚，“你怎麼……”
不對，不對。
溫倚雲原本被棠頌剛剛的幾巴掌打得有些混亂的腦子此時反而瞬間冷靜了下來，短暫的清明叫她瞬間就有了猜測。
“你早就知道我有係統了是不是？！”
難怪，難怪棠頌會在看到她的容貌變化之後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反而像是早有預料一樣。
棠頌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你猜？”
“是了，你一定是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你為什麼會知道？你也是重生的？不對，就算是重生的你也不應該知道我有係統才對，對，你也有係統，一定是你也有係統是不是？！”
溫倚雲又哭又笑的，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整個人儼然有些承受不住，眼底全是“‘原來如此”。
但是棠頌卻是從她剛剛的話裡精準地捕捉到了一個詞——重生。
溫倚雲是重生的？
不是，等等，紙片人還有重生這個說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