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誠正與知縣夏玉章在碼頭上的臨時營寨內相談甚歡。
而此時,外麵不遠處的李易陽則和夏鈺賡悄悄展開了一場私密對話。
隻見李易陽眉頭微皺,麵露難色地開口道“既然想要請求於吳敬誠,那想必定然是有特殊的緣由的,可是這案情重大啊!此事朝廷都知道,總督府親自督導的剿匪任務,我隻能試試看啊!對了,那個黑虎的妹妹,是否喚作何桂英啊?”
夏鈺賡忙不迭地點頭應道“正是正是,不知您可曾見過她?如今她被關押在何處呢?”
李易陽稍稍思索一番後回答道“聽聞應當是被囚禁在女兒峰那裡。不過,我雖知曉此女匪首之名,但卻未曾親眼得見其真容。”
夏鈺賡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焦慮之色,急切地說道“易陽啊,還望你能幫忙想想辦法,把他們兄妹倆放了。說實話,我現在著實憂心忡忡啊!”
李易陽無奈地攤開雙手,苦笑著說道“唉,我哪裡有如此大的權力呀。恐怕唯有向吳敬誠吳大人求助了,且看能否幫得上您的忙啊!”
夏鈺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趕忙拱手道謝“那就有勞賢婿費心了,那好,待我先去瞧瞧我大哥和吳大人那邊的情況。”
李易陽望著夏鈺賡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起來這夏鈺賡身為自己的準嶽父,竟想著將那黑虎兄妹釋放逃脫。此事非同小可,畢竟牽扯到朝廷的重大案件,若處置不當,可是會掉腦袋的啊!想到此處,李易陽不禁感到一陣頭疼……
本來夏玉章和夏鈺賡二人一同來到濱江營進行慰問,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沒想到還另有所圖。
李易陽也來到中軍營寨,站在一旁,心中卻早已洞悉夏玉章和夏鈺賡兩兄弟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
眾人圍坐在一起閒聊,但時間並不長,夏玉章看到夏鈺賡走進來,沒過多久,他就做好了離開碼頭營寨的準備。
夏玉章站起來說道“吳大人啊,你們都辛苦了!還有那麼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們就不打擾了。”
吳敬誠也站起來說道“夏大人,我就不久留你們了!確實是還有許多事情急需處理。”
吳敬誠親自將夏玉章和夏鈺賡送出營地後,隻覺得渾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疲憊不堪地回到中軍營寨,倚靠在椅子上。
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的金不換走上前,眼中飽含著關切與情誼,輕聲說道“敬誠啊,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今晚就在我昨晚睡覺的船艙歇息吧,這條大船上寬敞得很,還有郭忠江、邱義猛他們作伴兒。”
聽到這話,吳敬誠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感激地回應道“多謝不換兄的好意,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先上船睡覺去了。”
說完,吳敬誠轉身朝著碼頭邊停靠的大船緩緩走去。而李易陽則靜靜地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待兩人走進船上的客艙,李易陽左右張望一番,確定四周無人後,才壓低聲音悄悄地對吳敬誠說道“吳大人,方才夏鈺賡找過我,他竟然提出想要釋放黑虎兄妹。您也知道,像黑虎他們那樣犯下重罪的要犯,怎能輕易放走?我實在是感到有些為難啊!”
說著,李易陽無奈地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副苦相。
吳敬誠麵帶微笑,語氣輕鬆地說道“易陽兄啊,我完全能明白您此刻的心境。若是出手相助,恐怕會招惹到官府與朝廷;可若拒絕幫忙呢,又會讓您李易陽顏麵無光,您這個新郎官就顯得不通人情世故呀!”
李易陽則是一臉愁苦之色,眉頭緊鎖著歎氣道“唉,真是太難啦!平日裡我總是嘻嘻哈哈、談笑風生的,可如今這般情形,任我如何努力也是笑不出來喲!”
吳敬誠見狀,連忙安慰道“如此這般,您先不必憂心忡忡。且容我好生思量一番,再作計較。放人或許不放人,起碼待到後天,我們再給夏鈺賡一個答複便是。”
李易陽麵露愧色,滿懷歉意地對吳敬誠說道“哎呀,吳大人呐,實在對不住,此番竟給您添麻煩了!”
就在這時,隻見吳敬誠緩緩從懷中掏出兩百塊銀圓銀票遞向李易陽,並開口言道“這些乃是您之前說,給我借兩百塊。此外,我還特意備下兩根金條當著禮金吧,以表我對您和秋月的誠摯祝福。願你們二人相濡以沫,攜手共度此生,成就一段美滿姻緣,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說著吳敬誠便將兩根金燦燦的金條也一並送到了李易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