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影響其他人的心情,他一直控製著表情,努力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後才得以鬆懈。
這兩天的時間裡,他見到了本應該和他一樣死亡的損友,和那個本應該什麼都不記得的混蛋……
杜蘭把頭埋在枕頭上企圖逃避現實,可越是不想,回憶就越是清晰。
1919年——
一戰結束後,協約國與德國在巴黎舉行和會,簽訂了《凡爾賽條約》,標誌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正式結束。
也是這年布魯克林一個男嬰出生,被取名為西裡爾·伊厄斯……
1924年——
五歲的西裡爾母親自殺,他被接入了舅舅維科的家中居住,成為這個三口之家的一員。
1927年——
八歲的西裡爾在乾家務時意外翻出母親留下的遺書,改變了原來逆來順受的狀態,開始向街頭混混靠齊。
1931年——
十二歲的西裡爾已經成為了一名街頭讓人看了都覺得厭煩的街頭小混混,經常參加各種混鬥,時常帶著一身傷回自己的秘密基地。
也是在這年他遇到了大他兩歲的巴基。
布魯克林一處小巷內發出悶哼和慘叫聲,路過的人一邊搖頭,一邊歎息,默默加快步伐遠離這片區域。
巷口內,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孩正騎在一個年齡比他稍大一點的男生身上,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對方的麵中,直到手上沾著血才停下。
仔細看,巷口裡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孩子,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看向男孩的眼神中透露著恐懼。
小孩子的體力本就有限,打了那麼久西裡爾也沒多少力氣,他忍著身上的疼去擦臉上的灰,惡狠狠的盯著那些被他打倒在地的家夥們。
“西裡爾!我要告訴我爸爸你又欺負我!”
一個被打的鼻子下全是血的男孩捂著鼻子,放聲大哭起來,這個哭聲似乎帶動了其他小孩,一時間小孩子們哭著喊著要去找他們的依靠傾訴。
“閉嘴。”
西裡爾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朝著男孩砸去,不過偏了點,砸在男生旁邊的牆壁上,但是足夠震懾住這些哭嚎的男生們。
見他們不哭了,西裡爾這才惡狠狠的威脅起來。
“你們儘管去告訴你們的爸爸媽媽,說你們被我打了,然後等他們找了我麻煩,到時候我一定會打斷你們的鼻梁,把你們的嘴裡塞滿石頭。”
一番威脅的話讓這群小孩子嚇得紛紛跑走,一時間巷口裡就剩下一個西裡爾在獨自承受剛剛打架帶來的傷痛。
“你這也太過分了。”
隔壁的院頭冒出一個腦袋,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男孩大概是聽到了剛剛威脅的話,表情有些不讚同。
“你能怎麼樣?找靠山去告我的狀嗎?煞筆。”
西裡爾翻了個白眼,對於這些事後才出現的家夥,他隻會回以一個非常友好的手勢,隨後在地上找東西去擦手上的血漬。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剛剛被他罵的人非但沒有把腦袋縮回去,反而翻過了院頭。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對方給了一拳,疼痛感襲來一下子牽動全身,西裡爾晃了晃腦袋。
本該退縮的人,卻因為對方一句挑釁再次上前,拖著本就沒什麼力氣的身體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結局當然也毫不意外,西裡爾輸了,被這個多管閒事的煞筆反剪著,臉頰被摁在牆麵上,身後的人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他剛剛的事情。
聽著對方數落自己的“暴行”和對輕易擊敗自己的洋洋得意,一股怒氣從西裡爾心底蔓延,他突然將腦袋抵在牆麵上,停止了反抗,而是想要躲避著什麼一樣。
“你怎麼了?”
剛剛還一臉不服氣的家夥突然老實下來,巴基再怎麼遲鈍也感覺一下不太對勁了,更彆說他現在生活在孤兒院,對於彆人的情緒其實也很敏感。
“滾開!”
西裡爾努力把臉貼在牆麵上,不想被對方看見自己現在的情況,結果他越是表現異常,巴基就越是擔心。
雖然他剛剛是有點上頭了,但是他可不想給院長媽媽惹出麻煩,於是乎就想將西裡爾翻過來看看情況。
結果這一舉動讓剛剛還老實的男孩立馬抵抗起來,一來二去巴基也沒有了耐心,直接把人拽了起來。
結果就看到西裡爾一臉不服,卻在止不住的掉眼淚的畫麵。
淺金色的睫毛微顫,上麵掛著淚珠,襯得那一雙眼睛像是要融化了一樣,臉頰也因為剛剛的躲藏,印上了不少印子。
這樣一看,西裡爾反倒像是個無辜的小可憐一樣,但是人又是他出言挑釁的,就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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