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笑道“我不過一酒客罷了,哪值得他一個小皇子掛在嘴邊呢。”
“我不信。”李漁狐疑的打量著許諾,“逍遙爺爺,我總感覺你很熟悉,好像冥冥之中見過你似地,我娘親都說我感覺很敏銳,肯定不會有錯的,你是不是在騙我?”
‘這小丫頭五識六感竟如此敏銳麼!’
許諾心中啞然,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我離開的時候你父親還沒成家呢,你怎麼可能見過我,彆多想了。”
李漁咬了咬粉唇,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揮手一招,一張畫像已是出現在他手中“逍遙爺爺,你騙我,你明明就是這畫中的許大官人!”
許諾側頭看去,隻見那畫像上麵畫的赫然正是他許諾,他嘴角一抽,失策“這張畫你從哪裡得來的?”
李漁道“是我父親從皇宮裡麵找到的,聽父親說,這好像是奶奶的手筆,你看,上麵還有一首詩呢,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一壺濁酒儘餘歡,今宵彆夢寒。”
許諾歎了口氣,他沒想到自己隱藏了無數年的身份竟然會因為一幅畫暴露“不重要,我是誰並不重要。”
小李漁嘟著嘴巴“重要,很重要,你到底是不是許大官人麼?”
許諾搖了搖頭“有什麼重要的,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
李漁咬了咬粉唇道“我聽父親說許大官人早就死了,如果你真的是許大官人,那就足以證明許大官人當年是假死脫身,因此我有理由推斷,許大官人就是大浪伯伯…”
“你是認真的麼?”許諾神色古怪,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僅憑蛛絲馬跡竟然推斷出了事實“即便我真的許大官人,你怎麼能得出許大官人就是大郎?”
鯉魚不假思索道“當年許大官人身死之後,大郎伯伯才出現在平安鎮,當時大郎伯伯已經十七歲了,而許大官人四十多歲仙逝,假如大郎伯伯真的是許大官人的私生子,那麼也就意味著許大官人二十三歲左右懷上的大郎伯伯,許大官人二十三歲那年一直呆在酒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平安鎮…”
許諾神色越加古怪“你從哪裡得到的這些信息?”
李漁得意的取出一本泛黃的書冊“這是我奶奶留下來的,她當年在宮中無聊,於是就寫下了這本回憶錄,上麵詳細介紹了她和許大官人在酒館生活的點點滴滴,精確到每一天。”
許諾接過書冊翻了翻,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
赫然正是狗蛋的字跡。
【建武二十三年正月十五,我餓暈在平安鎮街邊,被大嘴叔抱回了酒館,就此和掌櫃的結下了畢生之緣,那天,我醒來,就聽到掌櫃的要把我送走,於是我就繼續假裝昏迷…】
【建武二十三年正月十六,在大嘴叔的幫助下,掌櫃的終於答應把我留在酒館,我很開心,以後就再也不用露宿街頭了,可是掌櫃的竟然剪了我的頭發,還給我起名叫狗蛋,氣死我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我成了酒館的一個小廝…】
【建武二十五年除夕…】
一件件,一樁樁,清晰無比,有些事情連他都有些記不清了。
他沒想到,狗蛋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他一頁頁的翻著,從建武二十三年到狗蛋帶著李秀離開平安鎮的前一天晚上,所有和他有關的事件都被詳細的記載在書冊之上。
看著一行行娟秀的筆跡,許諾眼眶逐漸濕潤。
李漁越加確定這位逍遙爺爺就是許大官人“大郎伯伯…”
許諾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李漁神色一喜“你果然是我的大郎伯伯。”
許諾歎了口氣,他是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隱瞞了幾百年的身份,竟然被李漁這小丫頭片子給挖了出來,不過到了此時,他也不想繼續隱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