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遠遠地望見,前方不遠處的天空變得陰沉,有一團巨大的烏雲,正在朝那處聚集。雲層之中,還不時閃爍著紫色的雷光,伴隨著陣陣轟鳴,仿佛是上天在發出警告。
那邊好像在打架。
王權富貴看著那紫色:“好像是聞家。”
他雖足不出戶,但練劍時,聽父親和同門們,提到過一些。
雲殊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當機立斷,拉著人往那處趕去。在雷電劈下來之前,她祭其防禦結界,出現在現場。
當天雷劈下來時,她才發現這天雷隻是看著唬人,實際上並不厲害。
剛剛打架的人,一位是身穿黑白道袍的中年寸頭男,另一位是個頭綁紅色發帶的紅衣少年,還騎著一條金色的巨蟒。
係統:[宿主,這條蛇就是黃風嶺的妖王:金靈麟。]
她打量他們的時候。
他們也在打量她,還有她身邊的人。
雖然王權富貴不認識聞柏霖,但這位卻是認得道門兵人的。
劍塚少年見聞柏霖這邊來了幫手,便也不再糾纏,直接轉身離去。
第一,目前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道門兵人。第二,他的身份已經暴露,得先回去和家中長輩們,先說一聲,早做準備。
聞柏霖收起竹劍,氣喘籲籲:“富貴師侄,你來此了,你父親可是也來了?”
顯然,剛剛和劍塚人打鬥的那一番,耗了他不小的力氣。
王權富貴:“我父親沒來。”
雲殊一直打量著那個中年人,越看越覺得有幾分熟悉:“前輩你好像我的一位長輩,氣質像,還有……他好像也姓聞。”
至於那個人,係統並沒有給她導入相關的記憶。隻是覺得眼熟。
聞柏霖看向說話的少女。
她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清澈動人,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身姿嬌小玲瓏,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裙。烏黑亮麗的長發用一根銀白色的簪子隨意地挽起,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更襯得她麵容嬌美可愛。
看這長相就不是一般人。
更何況能和富貴師侄在一處的……
“姑娘若記得那位的名字,若他真是聞家人,在下倒是能幫忙找一找。”
雲殊笑著搖頭:“那倒不必,反正隻是一些無聊的前塵往事。過去便過去了。”
閒聊了兩句後,她向聞柏霖告辭。
少女閉目凝神,用神識在掃了周圍一圈,最後拉著王權富貴的衣袖,直接往一處山坡的位置走去。
此處是一個懸崖峭壁,下麵貫有淩厲的巨風,刮的人生疼。
“是劍氣。”王權富貴麵色冷凝。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黃風嶺的事情和那些劍塚長老脫不開乾係了。可惜他從來都太匆忙,劍都未曾拿一把。
雲殊:“我們下去。”
王權富貴:“我沒帶劍,這次不如先回去,待我告訴父親,再從長計議。”
雲殊覺得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如果走了,劍塚那些人定和另有動作,就怕他們狗急跳牆,布置好什麼……
她拔下自己發間的銀簪,滿頭的青絲,因沒有固定飄落而下。
一股極淡的蓮香味散開。
“諾,這劍先借你一用。”
王權富貴微微低下頭,看向少女那宛如羊脂白玉般潔白細膩的手掌心上。原本的銀簪,在眨眼間化作了一把長劍。
這把劍的劍身細長如絲,鋒利無比,劍柄處刻有“無華”二字,又雕有山川草木的細紋,泛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此劍不俗。
他伸手接過,劍身泛起華光。
一瞬間,他的靈魂,仿佛被拉入了另外的空間。此地白茫茫一片,不遠處有一紅衣尊者,正在舞劍。
其劍法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青色的靈劍在對方手中仿佛活了起來。
王權富貴在旁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將所有的劍式,印入腦海。
此人的劍法造詣……不低。
待紅衣人舞完第八十九式,便停了下來,收劍走向不遠處的少年:“本座不知你如何來此,但若你認得我徒兒,煩勞你將這套《上清劍訣》傳授於她。”
“是。”王權富貴神色尊敬。
那道尊者的身影,很快消散如煙。
他隻感覺一道白光閃過,再次睜眼時,雲殊一手拿著劍,另一隻手,在他麵前晃。
“你魔怔了?”
“沒事,下去吧。”
王權富貴拿著劍,率先往風洞而去。
用剛剛看到的劍法,一劍“破妄”竟是直接劈碎了下麵的幻陣和雜七雜八的劍氣。周圍的石壁都有隱隱的震動。
雲殊瞥了一眼旁邊的少年心道:這人之前果然在隱藏實力,扮豬吃虎。
卻不知道,對方在她的劍中,學會了一些其他的劍法,對劍道的感悟又深了一些。
而另一邊正在商討如何對付王權世家的劍塚人,也感受到了剛剛風洞口處的變化。
在他們還來不及做什麼。
前麵就出現了一黃一白兩道身影。
雲殊打算先禮後兵。
她先是特彆有禮貌,向著朝諸位老家夥,還有那位紅衣少年打招呼:“各位劍塚前輩好啊!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和我們去王權家解釋解釋,關於黃風嶺的事呢?”
劍塚之人麵麵相覷,他們覺的這個少女長得漂亮,可惜腦子不太好。
劍塚少年:“你在開什麼玩笑。”
劍塚長老甲:“小姑娘,既然來了,那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這些劍塚人並不知道雲殊的實力,他們見王權富貴今日帶著劍,並非王權劍,覺得剛剛洞口的禁製被破,隻是巧合,再加上己方人多,便決定戰一戰。
三位劍塚長老朝他們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