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道:“我並未學過療愈之術,那些靈力隻能幫你鎮痛,等回到公主府,你還需用藥靜養才是。”
至此,伯邑考覺得殷殊和宮裡那些妖怪是不同的,仙救人,妖害人。剛剛在牢中的那一幕,應該是少女的逗趣。
他聽她又道。
“還有不要一直道謝,顯得很敷衍,若你真有心,那麼將傷養好後,多為我彈些好聽的曲子。”蘇殊的神情有些不耐。
她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謝來謝去的,還不如給點實在的。
“好。”伯邑考應道。
蘇殊開始拿出法術典籍翻開。
外麵,小廝早已駕車駛入城中,因為街道繁華,速度並不快,再有三條街道,就要到公主府。
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國師。
馬車突然停止,蘇殊讓伯邑考安心的坐著,她掀開簾子去看,擋路的正是穿著華麗的申公豹。白衣紅衫紫砂,袖口處還有寶石點綴。依舊是一副暴發戶的打扮。
“國師可是有事?”
“我聽我府中等人說,公主今日上午曾過來找過我。現在路上正好遇見,所以特來詢問,公主有何事。”申公豹如此說道。
他剛剛從宮內出來,也從妲己那裡知道,這個長公主殷殊也是被聖人派來禍亂天下的,甚至還有頗幾分智慧。
蘇殊眼見對方將問題拋給她,她隻道:“其實也沒什麼,本宮隻是想知道國師對朝中幾位大臣的看法罷了。”
申公豹順勢邀請:“不如公主現在隨我進國師府詳談?”
蘇殊表麵雲淡風輕,內裡卻在瘋狂想拒絕對方的理由。“此刻不妥,本宮想起昨日答應了小白,今日要帶它出去玩的。”
申公豹疑惑:“小白是?”
蘇殊解釋道:“就是我養的那隻雪白雪白的小狐狸。”
申公豹秒懂,同時他很疑惑:“今日怎麼沒見公主帶它?”
畢竟之前見她走哪都帶著。
長公主不說,他還沒意識到。
蘇殊:“不想帶就沒帶了。”
這申公豹像狗皮膏藥一般:“左右我也沒事。不如我陪公主帶著小白去吧?”
眼見他要上來,蘇殊忙出聲阻止,特彆大聲道:“在大庭廣眾之下,國師欲與本宮乘一車,將本宮的麵子,置於何地?!”
眼見好像她真生氣了。
申公豹隻能止住了腳步,但麵色也有些不悅:“那公主是想?”
蘇殊說了時間和地點:“國師若想和本宮聊聊,那麼申時三刻東郊再會。”
申公豹想了想而後點頭,往旁走了幾步,讓開了道路。
馬車照常行駛起來。
蘇殊回到車內,見伯邑考想說什麼,立即上前緊緊捂著對方的嘴巴。
待馬車走過一條街後,她道。
“隻是剛剛申公豹在附近。修仙之人耳清目明。現在你想說什麼可以說了。”
她鬆開了捂著伯邑考的手。
伯邑考很是不解:“公主防著國師?”
聽他這麼問,蘇殊笑了。
“你來朝歌也有好幾天了,就沒發現,那申公豹和宮裡的九尾狐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關係不錯嗎?”
伯邑考:……
他還真沒發現,要不是今日公主所言,他都不知道原來宮裡有那麼多妖怪的!
他還想問什麼,但公主府已經到了,隻能先行下車,其他的事以後再問。
蘇殊先行掀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至於伯邑考,她讓他先等等,派小廝進去拿了矮凳後,才把人扶下來。麵對如此無微不至的關照,倒是讓伯邑考受寵若驚。
蘇殊:“小心腳下。”
伯邑考:“多謝公主。”
蘇殊警告的看向伯邑考,再次強調道:“我都說了,最煩你這種,張口謝閉口謝的了。以後有時間就改一改。”
她將人扶進離主殿側臥,還派了兩個侍從前去照顧。
離開時,還對其進行警告。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今日跟你說的,你最好彆跟其他人說。包括比乾和你爹,要不然,交易作廢。我就不救人了。”
“微臣遵命。”
眼看人要離開時,伯邑考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有些彆扭:“臣還有一些問題,想請公主指教。”
蘇殊讓下人退下。
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著他開口。
伯邑考深吸一口氣,問出了他的困惑。
“既然公主知道,國師和那些妖怪是一夥的,你為什麼還要約他,在東郊見麵?”
這是他不解之處。
他在西岐也處於權力高峰,一般看見潛在的危險,都是直接處理的,處理不了的找道士,找會那方麵的。
蘇殊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總要先和他們交好,了解他們,方知他們都軟肋和弱點。”
伯邑考躬身行禮:“公主大義。”
他從未想到是這個。看來相比之下,之前的自己還是太魯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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