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談射藝大會後,溫若寒將溫殊叫了過去訓斥了一番。修真之人,耳清目明,下麵一些人小聲的議論,他也是能聽見的。
女兒在雲深不知處那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他也有所關注。
表麵囂張跋扈,實際積德行善。甚至在碧靈湖救了許久世家的公子。但這些換來的不是感激,卻是滿天的非議。
好人難做,仁政難施,還是要對那些世家施以威嚴,他們才能乖乖聽話。實在不行多殺幾個,殺雞儆猴。
“我知你實力,但真心換不了真心。吾兒若有喜歡的男子,可讓人綁來送榻上。若其還不知好歹,可滅其宗室。”
溫殊嘴角抽搐,內心吐糟,表麵上拱手彎腰,對溫若寒行了一禮“女兒謹記父親教誨。”
……
天陰,下雨。
溫殊一身紅衣端坐高台,沒有撐傘,依舊衣袂飄飄,那些從天上落下的雨滴,在靠近她時,已被靈力悄然無聲的烘乾。
她斜身倚靠在躺椅上,打量著下方。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旁邊的侍女,端著一盤葡萄。
而下方站立著的仙門百家的公子們,他們原本飄逸出塵的衣衫,此刻已被雨水徹底浸透,緊緊地貼附在身上。
而那平日裡或俊朗或儒雅的麵龐,如今也是布滿了水珠和水漬,有些水珠子,順著他們的臉頰不斷滑落。
“阿嚏。”
聶懷桑修為弱,率先打了個噴嚏。
有人在小聲討論,討論溫殊將他們叫出來,卻什麼都不做不說,是不是就是為了羞辱他們,讓他們罰站淋雨。
溫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開口。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爾等若連這點風雨都經受不住,還修什麼仙,不如早早回家種田,這樣來年還能有個好收成,賣上幾吊錢。”
公子間的議論聲,一下子止住了。
聶懷桑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那我不想修仙了,我想回家可以嗎?”
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大的誌向。就連此次岐山射藝大會,也是他大哥強逼他來的。
溫殊笑容很和善“可以。”
聶懷桑臉上剛掛上笑容,就聽少女又說了一句。
“既然不修仙了,那麼要法器也沒什麼用了。將你的一切法器上繳。我們岐山會幫忙將那些垃圾融毀的。”
要知道靈劍,可是修煉者的命脈。
聶懷桑雖然不在乎,但他怕他兄長知道後,會打死他。他苦著臉,收回了伸出一半的腳,再次站回了隊伍之中。
倘若換作是其他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世家的公子來提及這件事,以溫殊的性格和行事風格,多半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放走了事。
然而,眼前這位可絕非普通人物,他乃是五大家族之中聶氏家族的唯一宗族子弟!
這身份地位之尊崇,著實讓溫殊不得不慎重考慮。此刻若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此人,對於她後續一係列精心策劃的行動而言,恐怕將會產生諸多不利影響。
旁人不知她的打算,下方有人在說。
“溫氏的人果然蠻橫。”
“可不是嗎?有父必有其女!真是白長了一番好顏色。那兩個仙器也是瞎,怎麼就認她為主了呢?”
“你們說……”那人壓低了聲音,又看了一眼上麵那位,方才小心翼翼與旁邊的好友討論道“溫家的小姐會不會早已被仙人奪舍。要不然,前後差彆怎麼會這麼大?”
”聽說那人小時候身體虛弱到,還需要去清靜的莊子上養病。現在卻能單手與四大家主單挑。其中真的沒有什麼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
旁邊倒有不少人信了幾分。對高台上斜躺著在貴妃榻上的少女,心中的敬畏又多了幾分。
那可是仙人的靈魂,想要捏死他們這群人,不過動動手指的事情。若是惹其不快,他們的家族都要受難。
魏無羨也若有所思“仙人奪舍嗎?”
溫殊手指輕敲著坐塌的扶手,心中卻是思緒萬千。os係統,我被人瞧出來,是奪舍了,算不算o?
係統[嚴謹來說,這不叫奪舍。本來這個維度溫若寒是沒有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