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神武殿集議。
眾神官齊聚一堂,等蘇殊趕到時,事情已經商量了大半。裴茗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急,時不時地看向門口。
心道這人怎麼還沒過來?
他隻能再次拱手道“帝君,半月國之事,是有裴宿的責任,他願意承擔責任。”
“但是,半月和花城二人也不能就此放過。半月打開城門,引永安軍入半月國,導致半月國生靈塗炭,實乃罪大惡極。”
“而花城更是屢次挑釁上天庭,破壞天界秩序,應該受到嚴懲。”
謝憐連忙上前。
“帝君,裴將軍此言差矣。”
“半月雖打開城門,引永安軍入半月國,但她的目的是為了平息戰火,拯救更多的百姓。”
“至於花城,他的確是屢次挑釁上天庭,但是他也有他的理由。再說這與此事,與小裴將軍做的事,有何乾係?”
師青玄趕緊出來幫謝憐。
“是啊,帝君,裴將軍此言差矣。半月是好人,他不應該受到懲罰。而且血雨探花與這件事並沒有明顯的關係。”
裴茗瞪著謝憐道“但裴某認為此事還需再議。最好將那半月國師都一並帶上來。再行審問。”
“將軍,罷了。”裴宿站了出來說“一切都是我所為,讓您失望了。”
裴茗看著這個後輩,恨鐵不成鋼“你給我閉嘴,半月國師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裴宿罕見的頂撞裴茗“將軍,小裴還不至於敢做不敢認。既然被擒,我就不怕落得任何下場。”
其他神官議論紛紛。
“這小裴將軍怎麼這麼勇。”
“居然敢反駁明光將軍。”
“這應該就叫做大逆不道欺師滅祖吧。”
裴茗越聽越氣,當場氣的他想一腳踢過去,卻遭到了阻攔。
一道清脆的女聲。
“裴郎啊!你要知道半月國師是你家小裴的小青梅。他是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不願意傷她半分。”
眾神官朝殿門口的方向看去。
來者正是蘇殊,隻見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很長時間沒有吃好,睡好的樣子。
神官甲“會不會是那天……”
神官乙“應該就是。”
君吾眉頭微皺,問道“宣姬,你為何如此虛弱?可是身體不適?
蘇殊勉強笑了笑“我沒事的,就是之前救人靈力耗的有些多罷了。”
“救人?”君吾眼神一凜,追問道“救什麼人?竟讓你耗損如此之多的靈力。”
神官中有人站了出來。
“前兩天中午,我們在朱雀街南邊見到宣姬將軍布陣,救了一名身形枯槁的黑衣男人,對方好像受傷挺重的。”
還有一個中年神官道
“可不是?但他身上的傷好像是陳年舊傷,都已經結痂,手筋腳筋,好像斷了。琵琶骨被穿。也不知道是誰。”
蘇殊眼中閃過掙紮之色,最後還是決定先瞞下地師的身份。她道“帝君,那隻是一個陌路人罷了。”
身受重傷,陌路人,隻怕沒這麼簡單。
君吾神色複雜,眼中閃過一絲疑慮“既是陌路人,你又為何要耗費如此多的靈力去救他?”
蘇殊編了一個故事“他說他出生富貴家庭,從軍十年,正要歸家時,被奸人所害,那奸人頂替了他的身份。”
用歸家暗指飛升,富貴家庭暗指天庭,從軍保衛國家暗指行善積德無數。
用極隱晦的暗喻說明事情真相。
君吾聽了她的話,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竟有此事?你可曾問過他的姓名?”
蘇殊隻是將明儀的儀,少了一個人字旁,改為義。暗喻,人被人頂替。“明義,光芒的明,狹義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