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馮時要解開衣襟的雙手按下,我說道:“我不想再受傷,也不想再忍讓,我們都不應該抓著過往不放,你知道的,我一向這樣......”
“是我曾經做出那麼混蛋的選擇!是我一手造就了我們的現在......”
她現在滿懷希冀的看向我,我曾經愛慘了她,心裡說句實話,在這一刻我有那麼一絲猶豫。
“再怎麼說,你現在也是王岩女朋友啊.....還是請你自重。”
“你說我是個不自重的女人?”
馮時冷笑一聲,我沒有看她,而是看向了窗外,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障礙,光是她父母對我的成見,就讓我難以釋懷,人與人心中的成見終是一座大山,我不是名著裡的孫悟空,隻是一個眾生中的凡人,它會壓垮我的。
這個夜就這樣過去,可我腦子裡全是她提出的複合、私奔,我承認自己猶豫過,畢竟我以前那樣愛她,可我不懂她當初的不辭而彆,更不想在她父母麵前受儘羞辱。
這個不安靜的夜,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發著白光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麵貌,她向我款款走來,我想伸手觸碰;卻怎麼也觸碰不到,我們之間似乎隔著一堵無形的牆。
次日我睡到了自然醒,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假期,仰望著天花板失神......熟練的抽出一根紅塔山,向空中吐出一團團煙霧;昨晚的夢是那樣真實,甚至讓我流連忘返,我竟然開始在煙霧的飄渺中幻想著她的樣子.....
抽完一根煙,我起身洗漱,做完這一些,我煮了一些白粥,自己吃了一碗,又給馮時留了一碗,隨後準備出去跑外賣。
走到樓下;看著連排的樓房;這是一片老小區了,每片房屋的牆皮都有些脫落,我和這片老舊的房子都被腐蝕著,不同的是,他們是被時間所腐蝕,而我則是被生活......
從口袋裡拿出鑰匙;熟練的戴上頭盔,跨上我的春風250,一個女人突然衝到我的麵前,雙手死死按住按住車把,說道:“桑淮......我懷了你的孩子!”
“你有病吧?我都不認識你,何談懷孕呢?碰瓷兒也沒你這麼碰的吧!”
她聲音顫抖:“上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淚水從她的臉頰劃過。
我煩躁地摘下頭盔,開始打量起來她,她的臉龐精致,丹朱豔唇,眸光流轉間媚態儘顯,這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我將她把住車把的手拿過,她一把把我的手拍下。
“彆碰我!臟!”女人怒道。
“你說你懷孕了,空口無憑,我是醫生,雖然是外科的,但是中醫也會一點,你敢把手伸過來給我驗嗎?”點上一根塔山,我向她問道。
“怎麼不敢?”女人說完將手伸出,我開始給她把脈......她的脈搏像是滑動的珠子,頻率明顯高於正常人的脈搏,這正是孕婦的脈象。
“就算是懷孕了,可你如何證明這個孩子是我的呢?”
“我這輩子就跟你一個人上過床!你說孩子是誰的?”
“就跟我一個人上過床?那你說一下時間地點,我印象裡完全沒有你,你沒必要為了錢,給我強加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說完彈了彈煙灰,我看她沉默不語,應該是被我說中了:她就是想讓我給她接盤,拿我當凱子了;我被天上烏鴉的叫聲吸引,抬頭間,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我的臉上,我被這耳光扇得懵住,隻感覺耳膜有些發嗡......
“桑淮!你就是個畜生!”
女人向我大罵一聲,隨後向小區門口跑去,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
看著四周的街坊鄰居,我有些尷尬,全是因為那女人的喊叫引來的,全都是看熱鬨的,人們總是這樣永遠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看著他們心更煩了,戴上頭盔,一擰把竄了出去,春風250的馬力很足,我在杭州的車水馬龍中穿梭著;想象著自己是古代的將軍,在戰場上騎著駿馬廝殺著,25的年紀不大不小,卻讓我總是有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騎到熟悉的後大壩,點上一根香煙;看著平靜到沒有漣漪的湖泊,我又想到了剛才那個女人;我看著她長得挺體麵,可為什麼做著和體麵不掛鉤的事呢?以她那樣的外表,在現在這個社會,哪怕去當個主播,想來也能掙不少,為什麼非要掙這種偏財呢?
馮時的電話打來,我按下接通問道:“什麼事兒?”
“你去哪裡了?可以帶些水果回來嗎?”
吐出一口香煙,我說道:“發錢。”
“我現在沒有錢......”
“沒錢吃什麼水果啊?沒錢就應該過沒錢的日子。”
“桑淮!讓你買點水果能要你命是嗎?這點兒錢就對你這麼重要?”
“我沒被錢砸在臉上過,我知道它的好處,不知道它的壞處。”
我不是舍不得給馮時帶水果,隻是想讓她明白:家中就是家,不能因為和父母慪氣而不回,那裡永遠都是她的港灣。
“桑淮,你這鼠標看著挺不錯啊,那就讓你在它和水果之間做個抉擇吧!”
聽著她動起了我鼠標的念頭,我趕忙說道:“彆彆彆!你吃啥?微信上給我發過來,我給你帶!”
掛斷電話,我開始琢磨起了馮時;分手是她提出,複合也是她提出,好人壞人合著全讓她做了,那我是什麼?是那個隨意被她左右的人嗎?還是說在她眼裡,我像那個泰迪?我的心情有些煩躁,這一天還不到,就能出這麼多事。
我就這樣坐在後大壩發起了呆,我為生活上的物質犯愁;桑婉一個人在外上大學;我這做哥哥的必須要給她有保障的生活,又為感情上的事犯愁;我看不懂馮時怎麼想的,更不明白那個說自己懷了孕的女人.......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過去。
看著天色漸晚,我有些懊惱,我都忘了,今天的本意是出來跑外賣......想來都是那個懷孕女人害的,買好馮時要的水果,我打算騎車吹吹風,散散心。
......
騎到了河坊街;我想在這條老街轉一下,行走在這杭州市區唯一保持古城曆史風貌的老街,我看著古色古香的朱門黑簷、斑駁的粉牆黛瓦,仿佛都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繁華和古老的歲月,享受著晚風;我靠在牆邊,點上一根塔山準備緩解這一天的疲勞......
“除非你殺了我!”
我皺眉看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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