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半天，三個人往後一靠癱在座位上，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好了好了，阿籬，你正常笑就好，本來長得就不差，怎麼笑都好看。”
“原來早上和北條君因為這個事情不開心，愛情果然會使人變得盲目，北條君好慘~阿籬，你要自信一點哦。”
戈薇雙手揉臉，乖巧的點頭。
“嗯嗯，我知道了，北條君那邊……我會跟他道歉的。”
由加見他這一副聽話的模樣，忍不住歎氣，“要是有這樣一個人追我該有多好~”
“會有的。”戈薇放下手，認真道，“由加很漂亮，性格好，有很多人都喜歡你。”以前國中畢業的時候，他記得由加好像被表白過。
“咦？咦？？真的？！不是騙人的吧？”由加一個挺身直起腰，兩眼放光，“是誰？是誰？是我們班級的嗎？”
一聽到關於自己的八卦，由加頓時來了勁。
戈薇微微一笑，“保密。”
“啊……”再次萎靡下去。
“哎，男生追人都這麼內斂的嗎？我真的不介意直接一點。”
由加盯著戈薇，語氣裡羨慕，“就不能多一點像阿籬這樣，大膽直白的嗎？”
戈薇聳聳肩，以身作則安慰她，“我這不是被拒絕了嘛。”
“呃。”由加細想一下，有點道理。
四人又聊了一些關於追人的技巧，天色漸晚，明天還有考試，戈薇意猶未儘地和由加等人結束話題。
收獲頗深，當女性體時感受不到的體驗，唔，正常，他作為女孩子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追一個同性。
回到家吃過晚餐，和爺爺媽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些考試的東西。
深夜，沐浴結束，從浴室出來後濕噠噠的發尾滴著水，落在衣服上暈開一團。
而戈薇心思完全不在頭發上，隨意扯了一條毛巾搭在頭上，專注地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
“多笑，還有適當保持點距離，多考慮桔梗的感受……”
筆尖停頓一下。
“桔梗的感受。”戈薇表情飄忽一瞬，“好像從來沒有和桔梗聊過關於她對我的……”想法。
因為害怕聽到不想聽的內容。
桌麵上的暖燈照映著紙麵，發梢一滴水啪嗒滴在手指上，冰涼的觸感讓戈薇煩躁的心漸漸冷靜下來。
“好好，聊一下吧。”
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無論如何戈薇都不想放棄，如由加她們所說，隻有了解才能深入。
他或許……從來沒有了解過桔梗，靠著未來經曆過的一切，自以為的了解著桔梗。
可是，戈薇意識到，跑在前麵的隻有他，而桔梗她才複活不久，她剛從噩夢中蘇醒就要麵臨一切無法挽回的場麵……
手指蜷縮握緊筆，戈薇呼吸沉重。
桔梗。
他給桔梗增加負擔了。
送禮物，告白，逃避……每一次的勇氣，都有桔梗的包容。
他卻因害怕，打斷桔梗的話，拒絕桔梗的想法。
戈薇心臟沉甸甸，肺部些許的呼吸困難，他起身打開窗戶，讓晚風吹入房間內。
清新的空氣湧入鼻腔，戈薇向食骨之井的方向望去，眼底泛起細微波瀾。
不要慌，不能急。
現在見麵，隻會虎頭虎腦的結束，戈薇睫毛輕顫，掩掉眼裡的急促。
戈薇晃晃腦袋，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考完試就過去，有什麼好著急的。”
想了一下，他從背包裡拿出裝著桔梗墓土的瓶子，望不見本人，拿本人身體的一部分看看總可以吧。
對著月光，戈薇高舉小玻璃瓶，夜色下的墓土如墨一般。
手腕微轉，裡麵的墓土隨之絲滑轉動，沒有平常土壤的厚重，像……像，像桔梗的頭發。
戈薇心一跳。
昏暗不見五指的房間，沉睡的容顏，湊近後才能看見的睫毛，鼻尖觸碰到的發絲，四目對視的沉默……
幾個畫麵快速跳躍在腦海中，戈薇耳根慢一拍地接受到大腦反饋，逐漸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