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天,忽見前麵出現一座大城,詢問行人,才知道是天江城。
陳夏想起當年跟著陸輝去玉虛派,並沒有到天江城,不知前麵哪裡走岔了。
既然來了,就去逛逛。
城池很大,在勾欄聽曲,安撫一下疲憊的心靈。混跡於酒肆、茶館,聽到許多故事。
此地離玉虛派隻有三十裡,坊間流傳著大量的玉虛派的故事,有些十分古老,有些是新近發生的。
但他很失望,似乎沒人知道,五十八年前,玉虛派曾經發生過一次掌門與長老之間的火拚事件。
陳夏猜測,這種有損門派聲望的事,可能被禁止外傳。
出乎他的意料,天江城的人對韓鱗都是交口稱讚,有德高人,扶危濟困,什麼好詞都用上。
陳夏聽了更鬱悶,這與韓鱗的真實形象嚴重不符。
天江城以前鬨過妖,韓鱗親手擒獲,諸如此類事情,難道不是修仙者本該做的嗎?
在天江城呆了兩天,所得的信息就這些,他決定離開此地,直接去玉虛派查探情況。
走到大街上,看到有一家很大的玉器店,想起從劫匪那裡得到了一些玉器,值一點錢,賣了正好。
進入店鋪,也不廢話,將玉器都拿出來,琳琅滿目擺了一桌子,風格不一,價錢不一。
店家十分驚奇,卻也沒多嘴,一件件給他鑒定,出價。
一隻眼看玉器,一隻眼偷瞄陳夏,發現自己給的價越來越不公道,陳夏也不還價,隨他給。
店家已確定,這批貨有蹊蹺。
完事後,居然賣了一千一百多兩銀子。
陳夏想不到這群小蟊賊收獲如此豐富。
十幾個人,分這一千多兩銀子,每人可得百數,這比當農民好太多了,難怪許多人都會去外地當季節性強盜。
銀貨兩訖,店家殷勤地問“客官,本店也有些好玉器,你可願意看看?或者幫我掌眼。”
說得很熱情客氣,其實就是不希望陳夏把銀子帶走,本店掙錢本店花,一文不要帶回家。
陳夏一直坐在那裡等待,早就坐煩了,心想,無論是前世今世,都是個窮鬼出身,下康村陳家也隻是個中等家庭,沒有機會見金玉之寶,不如就開開眼界,把這方麵的知識短板補上。
於是就讓拿幾件玉器來看看。
“請賞玩這幾件。”
店家拿出一塊玉佩,一隻玉碗,一隻玉笛,放到桌子上。
陳夏拿起來摸著,“說出你的故事”。
小小的玉佩上,頓時出現一大段文字,不但把原主,工匠,甚至把產地,年份,都一一說出來。
店家兩眼盯著陳夏,不主動介紹,其實是想確定一件事,這小子是個賊。
客人帶東西進店交易,他們乃百年老店,絕對不會做有損信譽的事。
但出了店,那就不一樣了。
是賊的話,如何處理,那可兩說。
陳夏冷冷地說出這塊玉佩的年份產地,下等品,你拿走吧。
其他幾件,也簡單說出幾句。
店家困惑了,行家啊。
趕緊拱手道“小兄弟年紀那麼小,卻懂那麼多,口音不是本地人,應該是同行吧?”
他已經斷定,來的這個小孩,不可能是一個人的來的,後麵肯定有高人。
這些貨,越發有問題,說不定是外地的同行,過來銷贓的。
那就更得摸清楚情況了。
陳夏淡淡地說“老板,你這店裡沒好東西嗎?”
店家想起,半年前,收了一件古玉,是本城某大戶丟失的贓物,一直沒有拿出來賣,一看陳夏如此問,膽子大起來。
一則對方是外地人,二則是乾見不得光的買賣的。
於是,請他到後堂,拿出一隻玉豬。
陳夏眼睛一亮,雕刻得栩栩如生,十分寫實。
伸手摸去,說出你的故事。
“他們隻知我是一個極品的美玉,卻不知我內部其實是塊玉髓,髓心都已經成液體。”
陳夏愣住了。
手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