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不知道為什麼店家最後會不再給價,爽快地把銀子收了,把玉豬給他。
然後還意味深長地拉著他的手說“小先生,你以後還有這樣的東西,儘管拿到我這裡來賣,價格絕對公道。”
陳夏暈乎乎地離開玉器店,站在門口,與店家客氣道彆。
“路上小心點,祝你們一路順風。”
我們?什麼意思?呃,好吧,不管了。
“我本來是想說,要是這些銀子不夠,隻好寫個欠條的……”
陳夏不想糾結不重要的事情,匆匆離開。
玉髓被困於玉石內部,無論是顏色還是屈光度,渾然一體,無法以肉眼從外麵看出來。
陳夏沒料到今天如此幸運遇到了這塊玉髓,不知還有多少寶物,流入凡人之手,或者被低修得到,卻不知其價值,結果被損壞的。
不過,他現在沒有使用玉髓的方式。
玉虛派應該有。
還沒到城門,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咦,這不是陳夏老弟嗎?”
姚陽毅騎著馬迅速竄到前麵,攔住他的去路。
“哈哈,你不想跟我一起同路,卻還是在天江城遇到,這就是緣分,你逃不掉的。”
身後姚雪菲也騎了一匹馬緩緩走來,對姚陽毅說“你也十六歲了,穩重點好嗎?人家陳夏沒你大,比你老成多了。”
隨後對陳夏說“我們也是去玉虛派,你若是不願同行,不如跑快點,彆被我們追上。”
陳夏冷淡地說“我也不是不願與你們同行,但是我們速度不一樣,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姚陽毅樂了,拍手說“這可是你說的。”
朝後麵一招手,遠處一個人,騎著馬迅速上前,翻身下馬。
“少爺,有何吩咐。”
“你的馬,給他騎。”
姚陽毅親自牽著馬走到陳夏麵前,遞上韁繩。
陳夏這才看到後麵遠遠跟了三四個人,都騎著馬,似乎是來送他們姐弟的。
“陳夏小弟,我們並無惡意,你不要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吧。”姚雪菲溫和地說。
若是隻聽聲音,內心會產生美好的感覺,可是姚雪菲似乎沒有表情,既不會笑,也不會怒,臉上似乎塗了厚厚的漿糊,抹不開。
陳夏這回沒拒絕,翻身上馬。
“我二叔是天江城太守,沒辦法,排場就這麼大。”姚陽毅指了指後麵的人,“玉虛派沒多遠,走路去也就半天,我二叔怕累著,讓我們騎馬去。玉虛派不會幫人養馬,所以這些馬還要帶回去。”
“哦,為什麼不趕車去呢?你的馬車去哪裡了?”
“咳,玉虛派乃修仙門派,讓師兄弟看到如此奢華,有傷苦修之道,容易引起非議。”姚陽毅小聲說。
陳夏大笑不已。
當年在玉虛派呆過,自己在水閘處的住處,家具擺設十分簡單。
倒不是刻意欺負他當時是個瞎子,那屋子是先前一位弟子居住,本就如此。
後來去陸輝住處探訪過一次,也是很簡陋,生活、修煉必需品之外,就極少東西。
此時被姚陽毅提醒,這才注意到,姚雪菲身上那些玉飾大半摘去,確實顯得沒那麼富貴逼人。
從這個角度看,此時她的裝束才與冰冷的氣質相符,回去穿上道袍,妥妥的仙子。
心中很好奇,姚雪菲的審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為什麼既能超凡脫塵,也能忍受庸俗?
天江城到玉虛派就三十裡,眾人縱馬奔馳,一個多時辰的工夫就來到山門近前,山門是白玉製作,在陽光照射下發出聖潔的光芒。
三人下馬,讓天江城的人把馬牽走,步行上山。
姚陽毅認定陳夏將是他的小弟,一路上很熱情地誇耀山中景色,這裡叫什麼名字,那裡有什麼特點。
“原來玉虛派景色如此優美。”陳夏心中默默地想。
姚陽毅所提的地名,他當然知道,隻是當年無法以手去感受天地美景,心裡缺少畫麵,如今都補足了。
仙門屹立千年,景色不會改變,今日與六十年前應該差不多。
來到玉虛派的大殿,今日是餘偉鳴長老視事。
陳夏六十年前,已知其名,當時就是練氣八層的內門資深弟子,這麼多年過去,混成個長老,不足為奇。
姚陽毅先彙報“我與姐姐請假回家探親,諸事已畢,所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