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這輩子,從未感到如此憋屈,窒息。
當年被韓鱗抓拿,也沒有如此絕望。
被人喂一口蠱蟲,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要寄希望於,這位聶子鈞,是個做人有底線的人?
可是眼下也無法可想,隻能跟著他,搜尋那位金丹劫匪。
人應該講誠信,他會講嗎?
跟賭命似的。
聶子鈞離開破損的殿宇,朝著羅盤指示的方向,禦劍飛去。
陳夏緊緊跟在後麵。
跑了三十裡,忽然見到前麵有一處道場。
聶子鈞停了下來。
看到羅盤上的指針飛速亂轉,知道找到地方了。
他目視前方,眉毛豎起來。
轉頭溫和地對陳夏說“此人有點棘手,你要幫我。”
眼中毫無殺氣,猶如長輩關愛晚輩。
有求於人,態度自然溫和,陳夏可不領這個情。
不過,從聶子鈞變臉變色的表情可知,搶奪自己丹藥的金丹強者,實力非凡。
“我自然會儘全力幫你。”
“但你得明白,你是主要力量,不能靠我頂著。”
陳夏提醒他不要搞錯了主次。
聶子鈞點頭。
“如果沒有太大損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
這個時候忽然說這個,陳夏不知該不該信。
隻能鄭重地點頭。
聶子鈞欲言又止,猶豫片刻,還是說了“我要讓你知道,白鷹會並不全是惡人。”
哦……
“我至少是個講道理的人,說過的話,絕不食言。”
陳夏露出天真的表情,嗬嗬笑了笑。
心中卻說,事情棘手了,才說這個,會不會太刻意了?
我已經被蠱蟲拿捏,你不如來硬的。
老子吃硬不吃軟!
聶子鈞告訴他,前方那個道場叫水陸觀。
一個沒有靈脈的小道場。
觀主劉欽哉,隻知是金丹下境。
具體多高,不是很清楚。
聶子鈞經常來大梁仙朝,對境內大小門派情況都知道一些。
兩人站在水陸觀外,觀察裡麵的情況。
此時夜幕已降臨,觀中掌燈,有數十處。
可見裡麵弟子眾多。
沒有靈脈的地方也能出金丹境,中洲真是養人的好地方。
聶子鈞把羅盤收起。
拿出一隻酒葫蘆,彆在腰上。
身上的氣息頓時低伏下來,原來是個掩藏氣息的法器。
跟陳夏的白玉腰佩效果一樣。
此時,聶子鈞修為看起來就是個築基中境。
兩人翻牆進入水陸觀,抓到一個低修弟子,掐住喉嚨,逼問劉欽哉具體住的房間。
“你們觀主今天是不是搶到了丹藥?”
那個弟子還想嘴硬,聶子鈞稍一用力,就兩眼迷離,神魂欲離體而去。
“你不想活,我成全你。”
那弟子登時不敢反抗,急忙點頭。
“他住哪間房?”
“大殿後麵西廂房第七間。”
聶子鈞手一用力,將弟子的喉嚨捏碎。
陳夏冷冷地說“你不是從不濫殺無辜嗎?”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讓他閉嘴嗎?”聶子鈞瞪著陳夏說,毫無愧色。
“不是我抬杠,你的確沒必要殺他,拍暈他不行嗎?”
聶子鈞遲疑了一下,苦澀說道“陳道友,你記住,這裡是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