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夷門宗的掌門。”聶子鈞的手指,在老頭的臉上點了幾下。
“董藝禎花大錢買一把斷劍的行為,驚動了掌門。”
“掌門是有一定見識的,他應該是察覺到這把斷劍的蹊蹺之處。”
“我不確定掌門是不是知道絕煞劍,畢竟那個外門弟子撿到斷劍,在宗門裡展示不止一回,掌門也沒特彆的動作。”
“但那天晚上,掌門可能覺察到了不妥,暗暗開啟了護派大陣。”
陳夏吐槽道“這些小門派,實力有限,即使是古代大修設的陣,在化神境麵前,也是薄如一張紙。”
“的確如此,不堪一擊。”聶子鈞點頭。
“後麵的事可想而知,董藝禎被陣法阻擋,大怒之下,破了陣法,順手將夷門宗給滅了。”陳夏不禁感歎,“聶兄,你說的對,自己實力不夠,保不住的東西,不能強求。”
聶子鈞不住搖頭“錯了,錯了,你是不是以為,董藝禎一上來就動手?”
“難道不是?”
“董藝禎是修餘國最大的宗門,問天觀掌門,豈是如此魯莽的人!”
“他向夷門宗喊話,威脅他們,希望他們交出斷劍。”
“夷門宗掌門也是不知深淺,竟然不肯。”
“所以,董藝禎以掌擊地,聲威震天。輕輕彈一手指,護派大陣就發生劇烈的抵抗。”
這就是郡城百姓所感知的地震,客棧掌櫃在城牆上所見的光芒罩子。
陳夏心中一沉,這是夷門宗最後的生存機會了。
董藝禎到這一步,也沒有想過滅派,還是想隱藏身份。
反正隻要拿了斷劍走,夷門宗隻當是魔道人物,查是肯定查不到的。
這幾招隻是展示實力,威懾夷門宗。
隻要腦子正常,這個時候就不能想硬拚的事。
“董藝禎在宗門外,隔著大陣,與夷門宗的掌門喊話。”
“不知夷門宗掌門說了什麼,董藝禎大怒,奮力拍出一掌,夷門宗的護派大陣就被打破。”
“再拍一掌,夷門宗方圓數十裡,全被拍成碎片。”
說到這裡,聶子鈞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空中拍了一掌。
聲音也隨之顫抖起來。
不知春秋帶來的震撼畫麵,深深刻在了腦子裡,過了那麼多天,依然令他駭然。
他這輩子,沒見過如此偉力。
陳夏見他這個反應,心裡一沉。
雖無法見到真實畫麵,但能夠想像得出來。
許重山毀滅櫻島的景象,聶子鈞沒有親眼見到,否則也不會那麼吃驚。
心想,這位董藝禎的實力,或許還在許重山之上。
想到此處,頭皮瞬間發麻。
人家不惜滅派也要得到的東西,你真的確定要跟他搶?
“周璟猜測,應該是被夷門宗的掌門識破了他的身份,這才讓董藝禎不顧一切,猛攻護派大陣,破陣之後,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把整個夷門宗給拍滅了。”
聶子鈞沒有覺察到自己言語重複,將那個無法描述的景象,再說了一遍,情不自禁地又做了一個拍掌的動作。
到這裡,夷門宗被滅的恐怖真相,大體上就完整勾勒出來,剩下的都是不重要的細節。
李貼所得到的絕煞劍殘片,來自何處,無從考證,也沒意義了。
董藝禎做這件事,大概沒料到白鷹會,有特彆的蠱蟲,能回溯到時間的對岸,將真相輕易帶回來。
此時仔細回想,夷門宗的廢墟,明顯是經過多次轟擊,並非一擊就滅。
明顯是破壞證據的行為。
“你還想從董藝禎手裡搶絕煞劍殘片嗎?”聶子鈞用戲謔的語氣問。
這一下把陳夏問得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