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田裡,十幾個人,滿臉驚恐。
“是誰?”
“誰躲在後麵?”
陳夏攏著手,站著不動,沒人懷疑到他頭上。
“好漢,你要看清楚,不要殃及無辜。”幾個閒漢也委屈巴巴地,朝四麵嚷嚷。
大家東張西望,卻不知是誰出手。
謝管事從泥地裡爬起來,身上毫發無傷,看到一地的斷劍,傻了眼。
陳夏冷眼看著,心說,我還是太謹慎了,其實可以再用點力。
那幾個閒漢,也不是無辜,剛才說到洪府少奶奶,一臉的猥瑣相。
閒漢們關注一件事,從來不是真相、公道,隻要這件事中有女人,他們的興趣就偏了。
謝管事從田裡爬起來,手裡沒了武器,氣焰稍微降了點。
可能是想起剛才那股力量來的方向。
走到陳夏麵前,疑惑地問“剛才是你動的手?”
陳夏傲然立著,心說,凡人都這麼蠢嗎?
如果懷疑是我動的手,還敢上前理論?
我當凡人的時候可沒這麼蠢。
謝管家見陳夏不回應,以為怕了,口氣又硬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謝家,如今已不同往日,我們謝家有個少爺,已是穀江門的弟子。”
陳夏更驚訝。
說出這話,證明謝管事已經看出,是陳夏動的手,並且是個修仙弟子。
你丫的就該表現得謙恭、畏懼,什麼都好,居然拿穀江門來壓我?
有點見識,卻不夠聰明。
恰好,老子現在就不想給穀江門麵子。
陳夏招呼紹伯,帶著珠兒,先回身後那所塌了一半的老宅待著。
萬一沒控製住火候,把自己人誤傷就不好了。
謝管事見陳夏完全不理,惱怒起來,嚷道“閣下好像有點手段,但是你還是不要插手謝家與洪家的事。”
招呼手下,想溜。
謝管事還沒蠢到家,剛才出手的是這位自稱洪家親戚,那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拿謝家的穀江門弟子的名頭來壓一壓,也不敢逼迫,想先回去報信,讓老爺來定奪。
眾人急忙閃開一條路,放他們走。
六個人走了幾步,忽然一股力量從後麵襲來,啪嗒一下,一起摔倒。
動作非常齊整,同一時間,麵部朝下,就像有人拽住他們的腿,同時用力。
六張臉,同時砸在路麵上。
圍觀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個促狹鬼喊了句“這個表演很不錯。”
眾人轟然大笑。
謝管事驚恐地站起來,瞪了陳夏一眼,看到陳夏遠遠站著,似乎又不大像作案者。
他這一抬頭,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原來,路麵上有一塊狗屎與泥土的混合物,經過幾天的風吹雨淋,混為一體,此時正掛在他臉上。
聽到鄉親的哄笑,謝管事醒悟過來,拚命拿手去搓掉臉上的狗屎泥。
洪欽珠站在陳夏身後,個子矮,沒看到發生了什麼,隻看到謝管事從地上爬起來的樣子,笑得最大聲。
那五個手下也急忙爬起來,驚懼地看向四周。
鎮上的人都常見,沒人有這種手段,隻有那個外鄉人,不大熟悉。
但是看陳夏的身板,穿著打扮,也不像很厲害似的。
於是,再次懷疑附近有人藏著。
一個手下,好像對一棵大樹產生了幻覺,怒氣衝衝跑去,什麼也沒發現,愣了一會兒,又跑回來。
“閣下是什麼人?”
“不敢出來見人嗎?”